店小二下去忙活以后,马冲端着一碗酒慢慢的踱到那钱兄面前道:“岂不闻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小可能与三位兄台比邻而食,那也是缘分。小可听三位兄台说这清风寨的轶事,说得有趣,只想和三位交个朋友,所以不揣冒昧,奉上活鱼一尾,何足挂齿?”
那钱兄笑道:“小哥小小年纪,看不出却也是个讲义气好交朋友的人,小哥若不嫌弃,一桌吃酒,如何啊?”
这正是马冲求之不得的事,但脸上却不露出急切的神色,还要装上一装:“这好吗?不知另两位兄台意下如何啊?”
那王兄忙道:“人多吃酒才有味道,来来来,小哥同桌吃酒吧。”
那李兄给马冲挪出了一条凳子,马冲对店小二道:“店家,再来一坛好酒,将小可的酒菜都一并送到这桌上来。”
“客官,要吃甚酒?”
“聒噪,你倒是说说你店里有甚好酒啊?”
“只有陈年的老白酒。”
马冲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汾阳的汾酒,或者是白水的杜康吗?就是泸州的老窖也成啊!”他这样问正是要卖弄一番,以显得自己阅历颇广,免得被人小瞧了。
店小二皱眉道:“客官,你说的这些个酒,举世闻名,咋们清风寨这小地方那里能有啊?”
马冲一脸无奈的看了看那三人道:“那就请三位兄台将就则个。”
别人花银子请客,他们三人白吃白喝,自然不好多话,“甚酒都成,甚酒都成……”
马冲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道:“那就贵店的老白酒吧!”
“客官要打多少?”
“先来一坛子尝尝。”
“好嘞。”说罢,那店小二先搬了一坛子老白酒上来,拍开泥封,香气四溢,然后又将马冲桌上的牛肉也端了过来。
马冲当然不会白请这素不相识的三个人吃酒,他的目的是要打探出花荣的妹子花蕊到底害得是什么病。想他前世出生在中医世家,自幼在家人的督促下强背硬记了众多的医书古方,耳闻目濡了家族传承的济世活人的医术,如今他正想用这本事医治花蕊,和那花荣结交一番。如果能将花蕊的疾病治得好了,交上了花荣,那样的话,在**上,他有二龙山做依托,红道上则有机会靠上清风寨知寨这棵大树。
当然,马冲不会贸然出手,首先他得打探打探那花蕊究竟得的是什么病,看自己有没有妙手回春的法子,然后再决定是否出手,正是出于这种考虑,他才请了这三人的客,希望从他们那里能大略的知道花蕊病情个一二。
马冲坐定,给三人敬了一杯酒后,各通了姓名,原来那生得团团一张胖脸的钱兄名叫钱贵,那儒生打扮的李兄名叫李助,那王兄名叫王明,一身富人着装。马冲听了三人的姓名,只觉得李助这名字有些熟悉,可是梁山的一百单八将中没有叫李助的啊?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马冲单刀直入的问道:“方才听这位兄台说,那花知寨的妹子花蕊害了重病,就是那青州府济仁堂的大夫也医治不好她的病症,这是真的假的?”
王明道:“那还能有假,不瞒小老弟,咱们这位钱兄做的就是药材生意,那济仁堂的掌柜的与钱兄最是熟识,所以钱兄对那花蕊小姐的病情最是知晓了。”
钱贵听了王明的夸赞,不禁有些自鸣得意,但还是谦逊的道:“不敢不敢,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马冲心中暗喜:好,好,老子只要多花些银子请你们吃酒,还怕不知道花蕊的病情吗?其实马冲也想过自己直接找上花荣的家门上去毛遂自荐,可是他不知道花蕊到底害的是什么病,对于治疗心中没底;再者,他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说能治好青州府名医都治不好的病,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