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冲的这番话,清风山的三个头领别说没听过,就是想也不曾想过。燕顺、王英和郑天寿互看了一眼,燕顺道:“马冲兄弟,你的话说的不错,只是就算咱们三山的人马都聚在一处,也不过千把来人,如何能杀上东京,夺那皇帝老儿的鸟位?”
马冲早料到他们会有这样的疑问,他真想给他们举当年毛爷爷啸聚井冈时只有不足五百人枪,一样横扫天下,打下天朝江山的例子,可是说毛爷爷他们如何会认识,于是只好道:“三位大王,你们只看到了二龙山、清风山和桃花山这弹丸之地,怎么不看看更远的去处呢?”
“更远的去处?请问马冲兄弟这话是甚意思?”燕顺问道。
马冲道:“三位大王,此时的大宋王朝已经昏君误国,奸臣乱政,举国人心思变,别处不说,就说那江南,就是那刘高所说的摩尼教,听说已经鼓动起了十余万穷苦百姓,大有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架势。再说咱们山东,有咱们三山的好汉,另外还有梁山泊,也有千余人马,岂不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只要咱们这三山上的好汉,能齐心协力,用兵得法,与其他山头的好汉同气连枝,还怕有朝一日不能杀进东京吗?”马冲将话说到这里,见燕顺、王英和郑天寿还是一脸狐疑,他又道:“三位大王,你们想想,除了这一条,三位大王觉得还有别的路好走吗?唯此一途,别无出路!”
郑天寿道:“恐怕......”
马冲截断郑天寿的话道:“恐怕什么?大丈夫死则死耳,不死则成大事,想那汉高祖起于布衣,论起家的本钱还不如咱们兄弟呢?可是只要报定一条不反到东京绝不罢休的心思,就没有做不成的大事,再者,咱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好走吗?横竖是个死,不如他娘的放手博一把,算不到有朝一日,咱们也可以骑着高头大马,大摇大摆的到皇帝的金銮殿上去吃酒!”
燕顺听了,热血沸腾,猛得一排桌子,站起身来拱手道:“日他妈的,马冲兄弟说的正是,我等这些人只有这一条路了,还恐怕个鸟甚,反就反了他娘的!”燕顺四下里看了一看,拾起一支弓箭,“啪”的一声将弓箭折断:“不一心反到东京,就如同此箭!”
王英、郑天寿见自己的大哥表态了,他们二人也一齐向燕顺道:“小弟以后愿听哥哥驱使,不反到东京,绝不罢休!”
燕顺对马冲道:“马冲兄弟,你若不弃,就留在山上,咱们兄弟要生同生,要死同死,日后真有那杀入东京城的一日,哥哥不会忘了兄弟今日一席金玉之言的。”
马冲起身拱手道:“小可先行谢过大王相邀入伙的美意,只是小可以为此时此刻小可还不能入伙。”
燕顺脸上露出不悦神色,道:“马冲兄弟莫非眼中只有二龙山,就没有我这清风山吗?”
马冲道:“大王误会了。正如大王所言,如今就算清风山、桃花山,还有二龙山的人马合起来,也不过千人而已,小可正想乘着如今官府还不知晓小可已然与众好汉同气连枝之时,为众位好汉往各处招募人马,刺探官军动向,以待天下有变之时,三山的人马兵强马壮,那就好似那出山的猛虎,一股而定天下!”
燕顺听了这话,脸上的颜色才微微缓和了些许,道:“马冲兄弟所言有理,那日后我清风山的弟兄就与马冲兄弟是一家人了,马冲兄弟但凡有个为难之处,只管来我清风山,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