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是自己昂首挺胸的走,虽然离开,好歹颜面还在。如果再住上阵子。等到薛明盛真正将薛家接手管理起来,再说走,怕真是过不下去,被人灰溜溜的赶走了。
薛老太太想的也明白,与其被赶走,不如自己走,好歹还能留下尊严和面子。是薛明盛求着她,而不是她求人。
“老太太不必那么伤感。”楚灵风接了话道:“我们那宅子小,不过是暂时阵子,用不了多久。我们还是要搬回薛家祖宅去的。老太太在福庆居住了一辈子,难道到了这时候,还要换地方不成?”
人都是念旧的,老人家就更是,让薛老太太从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搬走,这其实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情。睡惯了的床坐惯了的椅子,看惯了的山水院子,一样都不想改变。
楚灵风这话让薛老太太眼前一亮:“名扬,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回去。“薛明扬道:“纵然爹将薛家交给薛明盛,那也要他撑得起来才行。要不然,我这个做大哥的,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家业败完?何况,还有些别的事情。老太太不知道,我也不想说出来让老太太心烦,总之,您可以放心,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我们就可以搬回去了。这一趟,老太太就当是散散心吧。”
薛明扬说的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老太太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回这个她忽视了十几年的大孙子,终于放下一颗心来。
她觉得自己以前也有些瞎了眼,如今怎么看,怎么比较薛明扬也比薛明盛要强上许多。他说出的话,让人听了便觉得安心,觉得一定可以做到。
薛老太太的内宅生活依旧云淡风轻的过着,并没有因为换了个地方受到什么影响,而薛明扬却是一刻也没有闲着,送老太太回了宅子后,便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他知道薛明盛此时最缺的是什么,所以,他要让他更缺。
托薛朗的福,薛明盛也算是打理过几天家里的生意,多少了解一些,因此早就留了一手,在知道楚灵风将薛家库房搬空后,便做出个这样一个决定。
此时薛明盛安抚了于珊娜,正带着管家亲自前往万金钱庄,打算让掌柜的提前拿出一部分收益来,先给自己应应急再说。
薛家下面所有的店,每个月都是要将收入交上来的,只留一部分应急,因此都不会有太多现银。而只有钱庄,钱庄每日都有大量的钱进进出出,而通常情况,进的比出的多,存的比取的多。但话是这么说,但为了防止有人呢临时取钱应急,钱庄里都会有一笔不小的钱始终不动。
现在薛明盛打的,就是这笔钱的主意,只要能拿来用个半个月,旁处的利润自然就能补上。而且那笔银子正常情况下都是动用不上的,他相信自己没有那么倒霉。
可事实上,薛明盛就是那么倒霉,他带着管家到了钱庄门口的时候,只见钱庄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闹成了一团。还有人不断的在往里面挤,手里头都拿着票据,似乎是来取钱的。
薛明盛当下就皱起了眉头,手下拨开了人群,护着他奋力挤了进去,没看到掌柜,随手抓过一个伙计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伙计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一见是薛明盛,赶忙抹了抹头上的汗,道:“二少爷。“
“这些人都是来取钱的?“薛明盛顾不得别的,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们掌柜的呢?“
薛明盛在钱庄里进进出出多少回了,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挤破门要取钱的情形,想想不由冒了一身的冷汗。这还得了,钱庄钱再多,也经不起这么取啊,还不得一下子取空了。
“掌柜的去后面拿钱了,账上的钱都空了。“小伙计苦着脸:”二少爷,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啊,他们就是要取钱,咱们也不能不给。“
人如潮涌,突然有人发现了薛明盛,当下便喊了起来:“薛家当家在这儿,薛老板,我要取钱,你们钱庄是不是没钱了?”
薛明盛还从未和顾客这么接近过,当即一愣,还没愣完呢,那人又大声道:“薛家真的没钱了,大家快去要钱啊,不能让我们的血汗钱就这么没了。”
谣言真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能开始取钱的人只有十几个几十个,但在看到钱庄门口挤满了人,而又不断传来可能取不到钱的消息时,旁的人也纷纷慌了,跑着回家取来存票,加入了取钱的队伍。
墙倒众人推,即便是掌柜的拿来了压箱的银子,即便是薛明盛一遍遍的保证薛家绝对有钱,不会少任何人的一文银子,但取钱的人还是越来越多。
谁赚钱都不容易,虽然薛家一直挺有钱,但最近确实事情挺多,万一真拿不到呢,还不是先拿回来放在身上安心。打不了过阵子,再存回去好了。
钱庄对面的酒楼二楼,薛明扬和容若碰了下杯。
“薛兄这一招高明啊。”容若喝了口酒,看着对街乱成一团的钱庄,用赞许的口气道:“让你手下几十家店的人都去万金钱庄存钱,再一起来取。闹得大家跟风取钱,让万金钱庄想不关门都难。”
“要不是灵风将薛府的库房搬空了,我也想不到这一招。”薛明扬笑道:“当时我就想,这下薛明盛必然缺钱,他缺钱,我当然要断他退路,痛打落水狗,让他一点儿也捞不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