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楚灵风愣了太长时间,万里长风心里奇怪的很。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自己手腕上是有个胎记,虽然形状奇怪了点,但也不至于让她看呆成这个样子吧。
还是说……发现了自己有什么急症。可她手还没搭上呢,医术再高,也要诊一诊脉吧。
奈何万里长风不能说话,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灵风发呆,直到实在忍不住了。动了动手指提醒她。
万里长风一动,楚灵风便回过了神,但视线却从他的手腕上,移到了他的脸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万里长风给楚灵风看的一阵心里发寒,奈何又不能说话,实在是觉得难受的紧。眨了眨眼睛,欲哭无泪。
以前他也不爱说话。一个人在外赶路的时候更是经常几天都不同人说一句话,并没有觉得沉默是一件多叫人难受的事情。但是现在却十分迫切有说话的**,感觉再不说话都要憋死了。
但是楚灵风却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回过神之后便替他细细的把脉,然后一副大夫的口吻公事公办道:“果然是身有隐疾,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手臂偶尔会痉挛僵硬是么,等你伤养好了,我替你针灸几日,再开些药吃上一阵子。慢慢地就能缓解。”
万里长风眨了眨眼,他如今只能用眨眼表达自己的一切意见。对楚灵风,也只有感激了,而且感激之外。还有些疑问。
楚灵风说自己跟着他是为了进去狼堡寻找替他相公解毒的药,可现如今自己不躺上一个月都走不了,她呢,难道在这里守自己一个月?
楚灵风自己似乎也颇为烦恼,而且在看到他手腕上的胎记后,就更烦恼了。丢下万里长风不管,在房间里面色低沉的转起了圈。
人有胎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很多人都会有,形状颜色各异,只要不是很大一块长在脸上的,对生活便完全不会有影响。
但唇印这样形状有特色的胎记,却很少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人身上。
但万里长风不知道,也没有人一个人知道,楚灵风的背上,也有这么一个样子的胎记。从懂事时便有,自己看不见,还是小甜伺候她沐浴的时候看见的,大惊小姐就是好看,连胎记也长的美,然后拿着镜子给她照了半天。
那时候,楚灵风并未将这胎记放在心上,不过是一笑置之,但此时,看见万里长风手腕上的印记时,她却淡定不起来了。
楚灵风对自己的过去,从来没有太多执念。
她生在楚家,父亲不用说是楚家家长楚宏亮,母亲却只是楚家的一个小妾,并不受宠爱,而且在她不到十岁的时候便过世了,因此印象并不深刻。
按理说,十岁的孩子记事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对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更应该很印象深刻才对,但事实上,无论楚灵风怎么想,却都只有些模糊的印象,甚至于一个完整的片段都想不起来。
楚灵风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一定有什么问题,可医者难自医,她完全检查不出自己有什么问题。就这个问题,也请教过林悠,林悠也替她仔细的检查过,也查不出有什么不妥。
但查不出不妥,不代表没有不妥,楚灵风不觉得自己脑子有什么问题,那么也就是说,自己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是被人动了手脚。而在后来,这种外力的影响慢慢的消失了,她的记忆也开始恢复了正常。
开始的时候,楚灵风还有些执念,但时间久了,也就慢慢地淡忘了。慢慢地不再去想这个问题,直到这一刻,看见了万里长风手腕上的胎记。
她和万里长风?两个应该八竿子也打不着,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面的人,怎么可能有血缘关系。可若是没有这巧合也未免太巧了。
楚灵风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裂开了,在屋子里转了半天后,霍然起身:“我去一趟医馆,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再说。”
于是,在万里长风渴望的目光中,楚灵风只留下这一句话,便出门去了,不一会儿,林婶又回了房间。
楚灵风出了客栈,有些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心里很乱。她知道自己的童年或许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但这秘密不是已经随着时间而成为过去了么,难道会因为万里长风的出现,而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楚灵风恍惚的走在街上,突然感觉前面拦住了一个人,还以为自己挡着了别人的道要往旁边闪一闪,却不料突然前面的人一伸手,将她抱入了怀里。
楚灵风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直觉的便要推开眼前的人,但是两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这才发现竟然是薛明扬。
楚灵风的动作顿时便僵住了,愣了下才道:“名扬你怎么来了?你……这个时候你怎么不在临川。”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我还要问你怎么来了才是。”薛明扬紧搂着面前似乎是失而复得的楚灵风,道:“你这次也太莽撞了,竟然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就一个人走了……”
薛明扬搂着楚灵风的手臂略有些颤抖,他和容若出了临川后,便一路跟着楚灵风留下的记号追来,昨晚上到了山中,却发现记号全无,而地上,是一滩滩的鲜血。
薛明扬这一下子吓的不轻,幸亏容若还镇定,看了那血迹,说不全是人血,还有兽血,估摸着是有人受了伤。
既然受了伤,那自然是要找大夫,于是两人便连夜赶往了最近的一个城镇,打算去医馆问上一问昨夜有没有被野兽所伤的外乡人,谁知道刚进镇子还没找到医馆,便看到了路中间像是游魂一般的楚灵风。
第一眼看见楚灵风从头到脚都是完好的不像是受过任何伤的样子,薛明扬便放心了一些。可是随即,却又不得不担心了。
楚灵风的精神状态很差,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连撞到了人也不察觉。让他不得不想,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