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几支弩箭带来的剧痛反而让黑眼看起来越发的冷静,虽然铁钎出手的速度变得慢了些,可依然风雨不透。手机端
这巷子两侧都是贯堂口的人,沐流儿设计的这一切并没有多精妙,只是因为贯堂口来的人足够多。
一半以的人确实去了沈冷的那个小院子,人去的少了自然不能把流云会的高手引走。
而剩下的一小半人,似乎也足以对付黑眼。
背后插着三支弩箭的黑眼动作依然很凌厉,哪怕他已经流了很多血,如果这样打下去的话,哪怕连离没有亲手杀了他,他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可是他竟完全不在乎。
连离的攻击速度极快,长安城暗道流传着一句话,叫一寸光阴一寸金,连离杀人寸光阴。
她的价格很高,而且只收金子,如果按照她杀人的速度来计算酬劳的话,那寸金难买寸光阴。
可是黑眼的防守密不透风,哪怕那环刃再凶狠,短刀再阴厉,却始终都在铁钎之外。
那年在从长安到西蜀道一路两个人如这样交手很多次,连离的那只左眼是被黑眼一钎刺瞎的。
当的一声,环刃短刀同时砸在铁钎,明显因为失血太多而力气涣散的黑眼向后退了几步,用铁钎戳在地稳住自己。
“唔变强了啊。”
他抬起头看着连离,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女人让自己变得这么强,一定很辛苦吧。”
“你闭嘴!”
连离再次抢攻,一招一招快,两侧的那些贯堂口的人都已经看到了结局,照这样打下去,不超过半柱香的时间,黑眼必死无疑。
而此时,站在镇子口高坡看着远处江岸夜景的沐流儿眉头紧锁,一个贯堂口的杀手快步跑过来:“少爷请大当家现在过去。”
沐流儿脸色微微一变:“现在这个时候?”
她转身看向村子里:“拿下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黑眼必死。”
“那好。”
沐流儿招手让人牵过来一匹马:“我赶去见公子,你们得手之后撤出村子,告诉连离杀了黑眼之后我给她两个月的时间回去看她爹娘,不用来见我。”
说完之后沐流儿马离开,镇子口所有贯堂口的人开始往镇子里涌,这个黑夜注定了不会安宁。
巷子两边的墙壁都是痕迹,铁钎划过的痕迹,刀和环刃划过的痕迹,这深夜小巷子里兵器碰撞的声音让两侧的住户多少人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一串一串的火星闪烁,兵器与兵器擦出来的火星里都带着杀气。
噗的一声,环刃在黑眼胸口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黑眼闷哼一声,可是手里的铁钎也戳穿了连离的左肩,如果不是连离反应速度极快的话,这一钎能刺穿她的心脏。
黑眼握着铁钎向前疾冲,连离向后暴退,可铁钎还是一点一点的深入,钎尖从她的背后刺穿出来,她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和我之间,总是要死一个才行。”
黑眼忽然收住脚,体力不支的他膝盖一软险些跪下来,铁钎当的一声戳在地,他半蹲在那裂开嘴笑,血水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流淌。
连离抬手捂住左肩的伤口,如果再低一些,她可能已经先于黑眼倒下了。
“死的必须是你,我总得给我的眼睛一个交代。”
连离深吸一口气,冲过去一刀划向黑眼的咽喉,黑眼看起来已经摇摇欲坠,这一刀似乎怎么都避不开了。
可在刀子即将划开黑眼咽喉的那一瞬间,他猛的往后倒了下去,短刀在划过去的时候,黑眼的脸朝,刀锋擦着他的鼻子尖扫开。
单手撑着地面的黑眼忽然爆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力量,单手一撑,双腿回缩然后猛的蹬出去,两只脚重重的踹在连离胸口。
连离向后飞出去,黑眼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追去,一钎能刺穿她的咽喉。
然而他的力气已经几乎耗尽了,四周的贯堂口杀手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一个贯堂口的杀手从屋顶跳下来,拎着刀朝着跌坐在地的黑眼冲过去,在距离黑眼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忽然间背后凉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一把刀的刀尖从自己前胸心脏位置刺穿出来。
习惯背长短双刀的白衣蒙面人鬼一样出现在他背后,抽回刀,贯堂口杀手软软的倒了下去。
“很惨啊。”
他看了黑眼一眼:“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惨。”
远处屋脊,猫儿一样蹲在那的白衣蒙面人双手向前扬出去,双手八镖,对面屋顶的一排杀手随即倒了下去。
另外一边,一道雪亮的剑光炸起。
黑色流苏在剑光之飞舞,那不像是剑招更像是一个人在月下独舞,他的身影飘忽不定,在屋顶旋转飞翔,月下落叶,六七个贯堂口的杀手倒在了这剑舞之下。
左手短刀右手长刀的白衣蒙面人开始往前杀,迎面一刀而来,他左手短刀竖着拦出去切断那杀手的手腕,右手长刀从下往一撩,那人便被开膛破肚。
一个杀手从后面冲来,白衣刀客转身,右手长刀的刀柄撞在那人太阳穴,那人身子僵硬了一下,短刀已经划开了他的咽喉。
蹲在屋顶的白衣蒙面人看着黑眼微微摇头:“还行不行老大。”
黑眼用铁钎撑着站起来:“放心,你们谁也别想篡位,一辈子做我小弟吧。”
白衣蒙面人似乎是笑了笑,眼睛眯起来的样子有几分帅气,他脚下一点从屋顶跳到巷子另一侧的院墙,如在独木桥行走,速度极快,两只手出镖的速度更快,院墙站着的那一排贯堂口的杀手一个一个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