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长和沈冷每个人喝了二两酒,老的不贪,少的不馋,二两就已足够,酒后白米饭,一人一碗,要配上菜汤,一口白米饭一口菜这么吃的滋味,和浇上一点菜汤的滋味截然不同,哪怕那是一个菜。
“饱了饱了。”
老院长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已经微微鼓起来的肚子:“若是每天都这么吃,我老了老了的还得长个十斤肉出来,也幸好你不能久在长安,不然我就得赖在你家里不走。”
沈冷也笑:“以后闲了,我就过来。”
老人总是会喜欢这样的孩子,做的一手好饭,听的进去劝,还有什么再多的要求?
“沈先生在操持廷尉府配房的事,你别过问。”
老院长看着沈冷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在天机票号里有银子,可你只是客人,若你在天机票号里有什么身份,最好退出来,给廷尉府家眷盖房子的事是好事,以后还能解决更多中下层官员的住所问题,然而你不能掺和进去,对于天机票号来说,你是客人和你是主人,区别太大,如果有人抓着这个来找你麻烦,你没办法脱身。”
沈冷点头:“票号的生意我从来都没有问过,只是把银子存在那。”
“那就好。”
老院长该提醒的都提醒完,笑了笑道:“别说我吃饱了喝足了就要撵客,你若是没事就到我书房里看书,人老了总是会贪睡,尤其是还喝了些酒,眼皮不争气。”
沈冷起身:“那我就告辞了,院长好好休息。”
他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了,到厨房刷洗出来,出门的时候回望一样,老院长就靠在躺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件毯子,应该是做了个美梦吧,嘴角微微上扬。
天机票号的生意沈冷绝对不会去过问,怎么经营是林落雨和高小样的事,不管户部对祥宁观外边那片地皮的批文能不能顺利下来,沈冷都不可以主动去找户部的人来谈,况且这事有老院长和陛下在后边,怎么可能不成。
吃饭的时候外面的风就大了起来,从屋子里一出来沈冷就忍不住把大氅紧了紧,风大,雪也快下来了,长安城的冬天寒冷却不萧条,沈冷走出书院没多久雪花飘落,他站在路边看着那一片一片的雪落在地上,慢慢的把大地铺上一层白。
孟长安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上次分开到现在算起来又已经三年多没见,那个家伙在北疆训练新兵也已经有两年多,以孟长安的能力,耗费两年之久训练出来的队伍绝对足够强悍,北疆让那个家伙越来越冷冽,小猎刀在他手里确实更合适。
北征就要来了,最迟三月末最快三月初就会北上,这和沈冷所参加过的任何一场战争都不一样,这次是陛下御驾亲征,赌上的不仅仅是大宁皇帝陛下从无败绩的威名,赌上的更是大宁未来百年国运,黑武被压下去,大宁再无敌手可言。
从书院出来走不了多久就能到迎新楼,正在准备陈冉和高小样婚礼诸事的迎新楼更热闹,流云会的兄弟们和水师的兄弟们来来往往,能帮些什么就帮些什么,沈冷进去转了一圈,屁股还没坐热乎就
听到外边有一阵铜锣响。
陈冉推开二楼的窗户往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大街上来了一群人,在街边占了个场子,铜锣敲的震天响,这些人不是中原人,从身形外貌来推断有可能是西域那边的流浪武者,长安城太繁华,名气也太大,所以大宁周边各国的都有人压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来大宁看看,有的人甚至走了几年才到这。
大部分到了长安的人就不愿意离开,毫无疑问的是,他们对自己的家乡再怎么吹嘘,也不可能比得上长安城的繁华锦绣,所以经常能在长安城大街上看到番邦的人卖艺维生,这些人长安府都会严格的盯着,迎新楼外,在这些人占的场子不远处就有长安府的差役看着。
“估计又是盘缠用尽的番邦人。”
陈冉道:“仰慕大宁繁华,走上一两年才能到这,到了之后已经穷的叮当响,只好靠卖艺我了个草,那特么的是什么?”
大街上那些像是要卖艺的番邦人摆出来一个桌子,从布袋里倒出来的东西金灿灿,其中还有些五颜六色的,虽然天空飘雪光线有些发暗,可那些东西一倒出来仿佛就闪了陈冉的眼睛,这家伙对金银有天生的敏感。
“金子?”
沈冷听到他的低呼也走到窗口看了看:“不能吧,就这么把金银财宝摆出来要干嘛?”
就在这时候,那些番邦人用蹩脚的宁语开始叫喊。
“我们来自富饶强大的火石国,听闻宁国富有所以忍不住想来看看,看过之后才知道原来都是吹牛的,宁国不过如此,长安不过如此,宁人也不过如此,这些金银财宝我放在这,只要有人愿意过来说一句火石国比宁国强,就可以拿走一块金子,我们的勇士卜罗师从今天开始将会在这里挑战宁国的勇士,如果有人能够击败卜罗师,桌子上的金银财宝全拿去。”
喊话的人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模样,一脸的桀骜不驯,敲打了几下铜锣后继续说道:“我们将会一直都在这里守着,直到有人能将卜罗师击败为止,如果不能的话,我想我们会是长安城里最不错的一道风景,让所有因为好奇而来到长安的人都看看,宁,并不是如传闻之中那么多强大。”
陈冉听到这后就一怒(www.ibxx.com):“这特么的。”
他翻窗就要从二楼跳下去,被沈冷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