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开开窗,太闷了。”横躺在后座上的黄兴拍打驾驶座椅道。车窗降下,罗钱发动汽车直奔莫阡镇。路上,胖七也从自己老爹哪儿得知快速换衣的原因:三人沾满泥土的衣服与常年耕作的农人差异太大,容易引起怀疑。
罗钱将车停到一家羊肉粉馆。“下车吃点早餐,然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发车回盘山县。”罗钱将接下来的行程大致安排好后,率先下车走向早餐店。胖七下车刚关上车门,发现黄兴不为所动,胖七拍打车窗问道:“黄叔,怎么了,吃早餐了。”黄兴轻抬眼皮,又摇了摇手臂,表示不去。“吃羊肉粉啊,加粉、加肉、加杂!”胖七边拍车窗边诱惑车内黄兴。“我不太舒服,头晕,好像发烧了”黄兴有气无力,细若游声。“羊肉发汗驱寒呐!”胖七依旧没有放弃,想到自己父子二人吃独食,着实不好。黄兴扛不住胖七的劝说,开门下车,亦步亦趋走出车厢。
吃饱喝足,在黄兴的导航下,停车在一家小旅馆旁。三人推门而入,迎客的铃铛响起,一位中年谢顶戴眼镜的男人从沙发翘起:“三位,住…哟,这不是黄老板么?又到莫阡做大生意吧?上次的房钱…”老板推了推镜框,望向黄兴。这家小旅馆开在破旧居民楼内,平时没啥生意,所以每一笔买卖都记得清楚。原本想要调侃一下这位老是拖欠房钱的常客,看见还有两人跟着,也不好驳了黄兴面子。黄兴差点出糗,对着不识相的老板好一顿挤眉弄眼。“开三间房么?”老板笑问。“一间三人间就够了,下午我们就退房。”罗钱突然的开口让老板猝不及防。中年男人心想“不愧和姓黄的一路货”,虽然旅馆老板心里鄙夷,但还是笑脸道:“我们这最多就双人间…”。老板话还没说完,黄兴就从包里掏了五十元递给老板。旅馆老板看着五十元就不乐意了,想要讨要黄兴欠下的房前,只是看见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的黄兴便转口道:“302,在三楼,这是房卡。”黄兴将放卡递给胖七:“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儿到。”罗钱和胖七径直上楼。见两人拐上楼梯,黄兴递给旅店老板七十块,不耐烦道:“上次的房钱,剩下的买烟抽。”旅馆老板连忙接过钱,露出弥勒佛般的和煦笑容:“黄老板发财了?难道大方一手…”黄兴笑了笑,不再理睬此人,转身上楼去。
胖七打开门,等黄兴进来后便关门反锁。两张床之间的柜子上,一个满布尘土的罐子安安静静的摆放在上面。罐子不大,高约20厘米,罐身为直口,丰肩,敛腹,平面砂底,附宝珠顶高圆盖,小巧精致,像褪尽衣衫的婉约处子,吸引三双如狼似虎的目光。
兴奋不已的胖七在进门瞬间就解开背包,将罐子拿出,想要打开,却被罗钱制止。胖七很不解,但是看到父亲严肃神色,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黄兴感觉到二人在等待自己,脸上笑意不止,毫不客气地打开罐盖,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倾倒在床上。一枚枚袁大头赫然杂乱堆叠,在白色灯光下散发内敛的银白光泽。“居然没有绿锈!”黄兴压抑兴奋的声音看向罗钱。罗钱回忆到:“当时洞内干燥,湿气不重,罐子密封完好,氧化不严重。”胖七抓上一把就开始数,“1,2,3…居然有87枚!”黄兴也过手数了一遍,不多不少,87枚。罗钱抽了几张纸巾,一枚枚轻轻擦拭,其中民三42枚,民八2枚,民九20枚,民十23枚。罗钱将其一一分开堆放,“没有竹版和车版,都是普通通货。”罗钱看向黄兴。“怎么分?”黄兴看向罗钱,又看向胖七。胖七脸上除了兴奋,还是兴奋,自己又不清楚其中门道,只是闭口不言。这时罗钱看向黄兴,沉声道:“你的功劳最大,不仅提供线索,出力也最多。”对于罗钱的肯定,黄兴是满意的。罗钱见黄兴颇为高兴,又道:“胖七这小子是来锻炼,旅游的,他就分少一点。”听到父亲这般不合理分配,胖七立马不乐意道:“要不是我那一泡尿,你们能找到么?”罗钱见胖七的反抗言语还要继续下去,直接一个眼色杀向胖七。见状,胖七再不敢言语。从小到大,胖七从不敢反抗自己父亲,立马怂包。罗钱看见黄兴没说话继续道:“民八我俩一人一个,其他的全部放回罐子,我们三一人抓28次,多的全给你。”黄兴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计算,最后想起胖七的神尿,于是点头表示同意。罗钱示意黄兴先来,黄兴则看向功臣胖七,胖七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做声。“你不怕他除了尿得好,手气也好?”罗钱打趣黄兴道。黄兴想起这茬,第一个伸手罐中。
三人依次摸出28枚,剩下最后一个分给黄兴。“那个将军罐咋分?”黄兴问道。罗钱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放松,不置可否的轻声:“油费,餐费,你都不用分摊给我,那种小罐子不值几个钱,让给胖七作敲门砖吧。”听完罗钱无关痛痒的一席话,再想想自己分得30枚,便不再言语,默认了罗钱想法。三人各自将东西收拾放入包中,各自洗漱。
“下午回盘山县。”最后一个洗漱完毕的罗钱说完便倒在床上开始休息。胖七还是有些亢奋,没有睡着,一旁的罗钱和黄兴鼾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