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晴雪一时不明其意,便挑拣二支好看的取来。见波兰花端坐于妆桌前,抱镜道:
“速与吾更衣、梳妆,前去梅花宫问候。”
少刻,见波兰花穿一身翠蓝色衣裙,云鬓高梳,插二朵点翠金边簪花,双耳坠玉环。春山浅淡、剑眉微促,朱唇一点若樱桃,宛若一朵幽兰般可人。整妆罢,出得北宫门外,向梅花宫款款而来。
行至梅花宫,见处处皆梅树,老枝古干,似是四时不谢开花。
眼见青枝、晴雪至梅花宫门前禀明侍者,少刻,侍者在前引路,行至大殿。
见大殿内墙壁皆饰梅花、圆柱似是梅枝,地面铺青玉,左右摆设梅瓶,便插梅枝。
不一时,旋极子由外匆匆而入,突见波兰花穿一身蓝色衣裙,头饰点翠簪花,心里似是一惊,言道:
“师妹,初次来,吾顿感梅花宫棚壁生辉。”
言罢,忙命人沏茶,端来梅花糕点。
“师兄,客气至极。吾今解除北宫禁足,自当来师兄处问候。”波兰花悠悠道。“师兄无恙,便是最好!”
旋极子闻听波兰花此言,甚觉感动,一时不知说甚好。
或许,旋极子还是当年那个旋极子,而波兰花却早不是当年那个莽撞的波兰花。这么多年,懊悔也好,赎罪也罢,无尽的痛苦折磨,早已将波兰花的内心变成另一番景象。
且说旋极子陪波兰花饮茶,见波兰花言谈甚显坦诚,便将心中瞻梅园郁闷道出,其觉如不道出,实是憋闷的厉害。
半晌见波兰花未答言,心下又后悔道出此言,怕是被波兰花心下暗自笑话。少刻,忽闻波兰花道:
“吾知师兄近来心情郁闷。说来,吾等皆两军阵前锵锵天将,斩妖除魔,士可杀不可辱,岂能让他?师兄招呼一声便是,师妹自有理会。”言罢,起身告辞。
旋极子送波兰花宫门外,内心激动不已。掐着手指头算起,自打认识波兰花至今,怕是这几句话是最中听的,说到其心里去了。回至宫里,便盘算如何去金团山擒妖,一雪前耻。
且说次日,见旋极子早早奔东宫而来,欲侍者通禀锦城陌,却闻门前侍者对其言:
“宫主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客。”
听罢,旋极子自知前次南宫拒绝锦城陌之后,自是不愿在理会此事。便对侍者道:“东宫主身体不适,吾将自行至天帝处请命,前去擒妖。”言罢,便奔天殿方向而去。
侍者闻听其言,怕此事闹将起来,忙去禀报锦城陌。锦城陌此时正在修法,心下甚觉恼火,旋极子生事,却也没有办法。急忙更衣,前去天殿追赶旋极子。
至天殿外,见旋极子正等待此处。便上前言道:
“梅宫主,怎这般着急,吾闻听侍者言,顾不得身子不适,急急追来,且与吾回东宫商议擒妖一事。”
话正说到此处,突见侍者出,言道:“传天帝口谕,旋极子回东宫锦城陌处请命擒妖。”
见旋极子自是低头无语,跟随于锦城陌身后回至东宫。正殿之上,锦城陌问旋极子如何除妖?
旋极子道:“二妖居于金团山,善使风。吾自是身单力孤,还望宫主能派人协同吾共除妖孽。”
“此时,南宫皆为帝母忙碌,怎得闲?”锦城陌道。
“吾知,北宫此时禁足已解,莫不如宫主请其助之。”旋极子道。
“吾与北宫,许久不曾来往,甚觉生疏。南宫又与西北二宫形同水火,你且自行前去问问,她若愿助,本宫自是同意。”锦城陌言罢,旋极子领命出,直接去北宫。
不一时,入得北宫,进入大殿。见波兰花、地利尼坐于大殿之上,似是在议事。旋极子将来意说明,半晌未闻动静。忽闻波兰花道:
“师兄,旋极子奉东宫主之命前来求助,吾等不好薄其面,况那金团山之残妖,旋极子已言,前次将断命,吾等此番与其前去,略助之擒妖,遂其愿。何不为美?”
见地利尼甚觉疑惑,似不知波兰花因何转变得如此之快。一旁边的旋极子忙打一稽首道:
“承蒙师兄、师妹抬举,感激不尽!”
少刻,闻听地利尼道:
“师妹,此番前去,带上寒道、寒澈二将以及百名北宫之兵,以防不测。”
“师兄,过虑了。区区二残妖,何足挂齿?”波兰花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