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神幽澹,见老主上亲帅天兵天将而来,心里自不是个滋味儿,心下暗思:
“主上必是求兵不得,不得以亲帅兵而来。此番,若再战败,主上无有颜面矣!想那阴损蛇妖,又怎会不趁此时与吾天兵决一死战?老主上,此次领兵而来,必是抱了一颗与天兵共存亡之心!”
思罢,犹豫再三,对伊蒙阿言:“主帅且按吾等商议之策略排兵,明早寅时吾引老主上观太白山势,辰时可回。”
次日未至寅时,鹤神便引着金天邑出营门观太白山势。少刻,驾起云头直奔西北而来,空气清爽,晨风略过耳畔,甚感惬意。金天邑问道:“鹤神,吾等去往何地?”
“千里之外,主上必是意想不到!”鹤神道:“且看脚下太白之水,皆为老君引此水而布局,玄机造化甚妙。”
金天邑俯首看罢脚下水势道:
“此次求兵,老君亲领吾至天帝面前。天帝言,二番除妖天庭兵寡,吾言替粼羽赎罪除妖,天帝言粼羽功过,其心自知。待劫数满,其亲迎粼羽出。吾儿粼羽,终休得圆满,吾心甚悦!”
“恭喜主上,粼羽出,其父子必斩妖除魔竖天庭之威,真乃幸甚!”鹤神嗟叹道。
“吾那孙儿,吾见之,竟不能自控,喜极而泣!吾儿粼羽若见之,必与吾一般模样。”金天邑言罢,抬手擦去脸上之泪。
半晌过后,二人于空中停下,鹤神驱散眼前之薄云,指向下方不远处一山丘道:“主上,且看那里!”
顺着鹤神手指的方向,金天邑俯首望去,但见晨雾缥缈之中,一水如一臂,揽住一山丘,自觉此处甚吉,气象万千,感叹道:
“此地,贵为宝地。”
“主上,与吾升上万米高空,再观。”鹤神言罢,二人升高空观之。
片刻之工,闻金天邑嗟叹道:“哎呀!真乃怪哉,此平原之地,水映金辉,色光明莹,竟有二龙戏珠之局?造化玄机妙不可言!”
“主上既已知天帝之意,莫激动。此地,便是老君定珠之地!”
鹤神言罢,突见金天邑瞪大了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鹤神,眼珠好像能破眶而出。
少刻,见其双眼一闭,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眼泪簇簇而落。猛一踩云头,直奔那山丘而去。
至山丘前,鹤神一把扶住金天邑,言道:
“主上,吾等莫扰粼羽清修之心!幽澹代粼羽一拜!”言罢,跪倒叩首一拜,潸然泪下。
见金天邑双手扶起幽澹后,至山丘近前,双手捧起山丘之土,浑身颤抖,泣不成声。哀道:“吾儿粼羽,痛杀为父矣!”
突感那山丘之上的林木被一阵风吹得呜呜作响,好似传来呜咽之声。河面之白雾瞬间翻滚而起,甚是不平静。鹤神见罢,忙上前扶住金天邑道:
“主上,吾等回去了!”言罢,对着山丘一拜。
且说二人回营,辰时未至。营门之上,见锦城陌站立于上,正望着那主峰出神。见二人回,便与寂纯出营门外施礼迎接。
“锦城陌,可好些?”金天邑关切问道。
“好些!”锦城陌应罢,忙施礼。
“速回帐内,歇息!”鹤神言罢,看向寂纯,寂纯忙扶锦城陌回帐。
辰时过半,中军大帐内伊蒙阿排兵罢,与金天邑道:
“主上,近日夜里,恐妖兵前来冲杀劫营,那妖甚是狡猾狠毒。前番,吾等请来河神俟潞前来助战,不成想,其水族前来报,其被那妖噬肉吐骨于河水之中,死得甚惨!吾闻听后,好比剜心,甚觉对不住俟潞。吾甚觉无能,未能诛妖!”
“其无端造恶,杀害众多生灵,人神共愤,自取灭亡,不过是早晚而矣!”金天邑怒道。
“主上,那妖兵若来,必是一场恶战,千万要谨慎!主上若有恙,吾与粼羽、冬生自是不好交代。”伊蒙阿道。
“主帅多虑了!为将者,怎能不为君之忧而忧,为君之乐而乐!吾今领援兵参战,两军阵前必拼力除妖。然,两军交锋,怎无伤亡?为天将者,若拼得一命保天庭平安,实乃吾之荣光!”金天邑言道:“粼羽、冬生,必与吾同等想法。”
金天邑言罢,见鹤神转过头去,似是双眼蒙雾。
少刻,传事官前来报,锦城陌帐外急急求见主帅。
闻伊蒙阿道:“锦城陌定是要请命领兵出战,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