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言紫凝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言御风却仿若未觉,只说道,“没有,自是最好。否则,怕是你就该知道,我这副不良于行的模样,在这王府里到底是仰仗了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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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前不久她刚说过,哪里会忘!
可彼时花园里并无他人,言御风又是哪里得知的?言笙?王若水?而据她所知,她的这位二叔,从坐上这把轮椅开始,这么多年从未踏出过府门一步,那日之后,王若水也不曾来过。
“不必猜疑。”声音还是冷冷地,那种冷,是不带任何情绪的冷,就好像,站在他对面同他说话的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是一块石头一般,“若那丫头有这心思,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
“至于我,若是连这点事情都需要靠别人来告知,那就像你说的,在这府里,便真的只能仰人鼻息仰仗你爹了。”
这些年来同言御风说的话加起来,怕也是没有今日的多,终究是背着长辈嚼舌根,言紫凝总觉理亏,解释道,“二叔,侄女不是那意思……”
言御风不甚在意,甚至,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言紫凝一眼,只强调,“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很在意,如今,我要表达的意思,也已经表达了,你自己估量便是。”
漠然的态度,比瑟瑟冬风更凉,刮得人脸上都生疼,言紫凝本就骄傲,她素来自认摒弃出身而论,她在这隆阳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如今,这份骄傲接二连三地被踩,哪里还受得住,纵使对面是自己的长辈,也只觉委屈的很,后退一步,仰面,深呼吸,才挂着笑意问道,“若按二叔这话的意思,若是往后那位王小姐故意针对于我,我便只能忍气吞声受了那欺负不成?”
“既然二叔对那日发生的事情了若指掌,想来也知道她言语何其难听,那是一个大家小姐该说的话么?”
言御风皱了皱眉,“我何时让你忍气吞声了?”
“难道不是么?王姑娘是要嫁进二叔院中的,如今二叔特意过来威胁于侄女,扬言若是侄女还插手二叔院中的事情,便让侄女好看,难道不是为了王姑娘来‘伸张正义’?”
言御风一愣,回头看推轮椅的侍卫,那侍卫几不可闻点了点头。
“二叔,纵使侄女不是王府嫡女,却也是父亲亲生,二叔长辈身份,却来威胁侄女,纵然王小姐他日要进了这王府,可如今,终究也是个外人,二叔便如此急切地为她出头,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言御风又皱了皱眉,纵使不看她,也知道那声音带了哽咽,他有些烦躁,这辈子还没同女人这般计较过,还是自个儿的侄女,他心中烦躁,面上却半分不显,只拽了拽腿上的毛毯,“我何时为她出头了?要为她出头我何须等到现在?”
声音有些粗,有些烦,“还说我过分?你说得那些话,是一个侄女该说的话么?你就不过分了?”
虽说有些强词夺理,强行绕开此刻话题的感觉,但的确是有用的,一说起这事儿,言紫凝积蓄了很久的气焰倏忽间消散无痕,许久,才弯了弯膝盖,算是行了礼,“二叔的意思侄女明白了,往后,自会谨言慎行。今日,侄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