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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和黑色越野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市公安局,杨青奎已经等候多时,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年逾四十的律师葛良才。
按照相关规定,律师凭律师执业证书、律师事务所证明和委托书就可以会见嫌疑人。
但杨青奎所在的天恒律师事务所只是承担天时文化的法律服务,他是律所指定给天时文化的法律顾问,而并非白纤纤的私人律师,也没有委托协议。如果要会见,需要白纤纤签署委托协议。
端末将白纤纤带进了一间会见室,杨青奎率先说道:“白小姐,这位葛良才葛律师是我的同事,对于刑事案件的辩护更有经验。如果白小姐愿意,可以委托葛律师做为你的辩护律师。”
白纤纤之前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见她犹犹豫豫,端末说道:“你可以自己选择律师,也可以申请法律援助。”
白纤纤想问,如果不满意可不可以半途换其他律师,但碍于杨青奎和葛良才在场,措了下词才问:“如果我签了委托协议,你们会一直负责到底吗?”
杨青奎听出了她的意思,莞尔:“委托协议也是一种合同,如果白小姐不满意,可以随时解除委托。另外,做为天时文化的法律顾问,此次我将以助手的身份协助葛律师。”
“杨律师误会了,我就是不太明白,问问而已。”白纤纤牵强地笑了笑,“能被杨律师推荐,想必葛律师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场面话说完,协议签好,白纤纤被带去羁押室。
葛良才有别的事情先走了,端末带杨青奎去办相关的手续。
一出会见室,杨青奎收起了刚刚严肃的面容,微侧着头问:“你不认识我了么?”
端末脚步微顿,狐疑地看着他:“冯元带你来那次之前,我们见过?”
“果然是忘了。”杨青奎面露遗憾,“东山墓园,我说别哭了,我没哄过人。”
他的声音很低,端末却倏然瞪大了眼睛:“是你?”
她离开东山镇到莲城上学之前,临走前去了趟墓园。
外公、外婆合葬在一座墓里,旁边是爸爸。她把两座墓碑清扫干净,在前面摆好鲜花、供品,然后就蹲坐在那儿跟他们说话。
她说自己要离开东山镇了,不一定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让他们不要怨她。还说她会想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把他们忘了。
还说了什么她现在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哭了,边说边抹眼泪。
一片阴影投到墓碑上,身后有人说:“起起落落才是人生。人生就是一个过程,要尝尽酸甜苦辣才叫圆满。”
端末回头,看到的是个面容清癯的青年,她抽了抽鼻子,又听对方说:“别哭了,我不会哄人。”
面前笑吟吟的男人与青年的模样重合:“上次我就认出你来了,只不过没有机会说话。没想到,当年哭鼻子的小姑娘现在居然当了刑警,还是特案队的刑警。”
端末眉眼弯弯:“我也没想到啊,当年给我灌心灵鸡汤的人居然是大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