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几乎所有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今日并非休息天,人流稀疏。我们进了馆,四下里仔细找寻与口刀有关的物件,场馆颇大,走马观花似地浏览,不知不觉两人的手牵在一起,犹如一对亲密的情侣结伴游玩。我心头一热,打量宋之秋沉静的面庞,雪白肌肤,因为爬山,秋老虎猛烈,额头沁了细细的汗珠,正在失神,听她欢快地叫道:“找到了!”
我一呆,失望一下,扭头看去,原来这是春秋时候的展览厅,展示了两把越式青铜剑,剑尖对在一起,这便是两个刀口,而对面恰好是一双青铜鼎,其不是两只口!整个迷局,布置的巧妙之极,若不是我乃研究汉字的中文出身,一时之间倒是难以猜透。
打量刀口字样的布局,仿佛就是藏在它们之间,我透过储藏玻璃柜搜寻,越剑之间是一块站台,底下能够存放轻薄的一些物件。我便把宋之秋派出去把风,然后掀开玻璃柜顶盖,伸进胳膊胡乱摸摸,果真触到一样纸品。我大喜,掏出来一看,是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上面一手俊秀的宋体字写了“秦颂”!
我们做贼似地偷偷摸摸携了笔记本溜出历史博物馆,下了山,返回吴山广场,正要找把长椅好好松口气,再研究笔记本,一帮吵吵闹闹的小青年过来将我们包围住。我愕然,他们是一群“无学校、无工作”俗称双无人员的家伙,平日里或者西湖边滑板遛鞋,或是在吴山广场放风筝,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犯人原则,今日我们才刚刚下来,并没有得罪他们啊?
领头的一个头上剃了一个板寸头,额头硬是留下半尺长发丝古怪发型的青年叫道:“喂,你那中年人!”
我一怔,想了半天才认定是在叫我,我又气又好笑,我不过三十刚刚出头,相貌偏年青,怎么就成了中年人?我含含糊糊地答应,一边警惕地把宋之秋护在身后。
长毛打着一副流氓腔说道:“我们最近缺钱花,看你穿的还算齐整,不如借弟兄几个钱,我们日后会记住你的好处!”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些敲诈团伙,虽然以我的格斗水平,毫不费劲地可以打倒,基于另外一个理由,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花几个钱消消灾难吧。大不了日后再遇见,见一个打一顿,叫他们记住我的“好处”!
我拿出皮夹,随手掏了一把钱扔过去,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走走……”
长毛脸色徒然变掉,咆哮道:“妈的,这么点钱向打发老子,弟兄们上!”
说罢,这群小流氓一拥而上,约莫二十来个,十五个人分配给我,其余五个找宋之秋麻烦。
我大急,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一点,虽然我能够统统打倒小流氓,一口气下来,须得几分钟,那时宋之秋这个毫无战斗力的可怜女人早被欺负得一塌糊涂,大概只会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我不禁开始烦躁,决心动用雷霆手段。
倏然脑后一阵风急速刮来,我蓦地转身,一个小流氓试探性地袭击。我阴着脸,一手接住这一拳,另外一只手臂重重地砸向小流氓的胳膊。咔嚓轻微的一下,小流氓的胳膊奇怪地转向不可能的方向,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震天价地大喊:“妈呀!”就赖在地上拼命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