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凌平一招极其不标准的铁山靠,肩背一体撞在了狗脸男身上,但狗脸男手上的水管也打中了他的左臂。
狗脸男被凌平撞得退了两步,却并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反而是凌平的左臂被金属水管狠狠击中,伤得不轻。
“糟了,忘了自己现在不是棕熊了……”凌平捂着左臂半蹲了下来,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他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身体的突然转变,好不容易从正常体型过渡到了棕熊,现在突然又要适应回来,着实挺令人混乱。
“呵呵呵,竟然还有反抗的勇气啊,但这是没用的!没用没用没用没用!你发现了我藏在书里的海洛因,必须得死!”狗脸男脸上浮现出一种变态的兴奋来,高高举起手中的金属水管,兜头砸下。
凌平忍着疼痛就地一滚,堪堪躲过水管的攻击。但他并没有放弃反击,躲过攻击的同时躺在地上伸出双腿别住狗脸男的小腿,用力一别,狗脸男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一下子仰面摔倒在地,水管也脱手掉在一旁。
竹内凌平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凌平却有,虽然只是十几岁的时候和一帮同样大小的孩子在野地里的斗殴,但此刻总是聊胜于无。
小孩子打架,尤其是十几岁的小孩,刚上初中那种,下手没轻没重,偏偏体力还很足,打架专门朝着最脆弱的地方打,一不留神就会出大事。
不过用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是刚刚好,凌平把狗脸男放倒后顺势爬到他身上,用躯干压住狗脸男的身体,左臂疼痛无法使用,右手弯曲成爪,试图去抓狗脸男的一双狗眼。
狗脸男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疯狂摇晃脑袋不让凌平命中,双拳乱舞,疯狂击打着凌平的身体和手臂,两条腿也在乱蹬。凌平被狗脸男打得火起,估摸着位置差不多,一膝盖顶在狗脸男的裆部。
“嗷呜!!”狗脸男发出一声惨烈的狗叫,浑身不住地颤抖,击打凌平的双臂也停了下来。趁此机会,凌平挪了挪身子,用两条腿压住狗脸男的手臂,右手握拳,疯狂捶打着狗脸男的狗脸。
“打!打你马的!杀人!就!那么!有!意思!吗!草!泥!马!的!草!泥!马!……”如果给凌平一面镜子,他大概会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充血了,一片赤红。口中骂出的话也变成了汉语的粗口,这是一场毫无技术和美感的战斗,只不过是一场暴力的殴打罢了。
“草泥马的!老子!本来!过得!好好的!穿越!穿他!妈的!越!还!他妈!附身!附身!附身!就他妈!附身!死!就他妈!硬死!死两回!三回!好几回!”每一个感叹号都是落在狗脸男脸上的一拳,玉田和男没有受过什么格斗训练,用拳头去击打人身上最坚硬的头骨,此时拳面早已肿胀。更是被狗脸男的牙划破了皮肤,流了不少血,可凌平却浑然不知的样子。
他是在发泄,发泄从意外死亡穿越以来所压抑住的情感,有愤怒,有惊恐,有无助。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奇怪,霓虹人什么事情都喜欢忍着,把负面情绪藏在心里,表面相安无事风平浪静,动则大打出手杀人放火。这也是为什么霓虹容易出变态,极致的压抑就会导致极致的扭曲。穿越者凌平的情绪可以说是被原主竹内凌平的日式思维压抑住了,直到被暴力点燃了导火索,释放了穿越者凌平的积怨。
至于狗脸男,在发狂的凌平不要命一般的攻势下早已无力反抗,只能躺在地上被动挨打。
“呼,呼,呼……”不知打了多久,凌平才停了下来,深深呼吸着空气,玉田和男的身体素质本来也不是很高,被他这么一透支更是有种要死的感觉。
摸了摸狗脸男的脖子,还有脉搏,死不了。凌平强撑着站了起来,捡起一边的水管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下楼去,右手上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在空旷的图书馆内清晰可闻。
“救命啊……杀人啦……”来到图书馆外,外面的铁门却被锁上了,凌平,或者说玉田和男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去破开铁门了,只能扯着嗓子大喊,希望能引起路人或者附近住户的注意。
还未等到有人过来,凌平便眼前一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凌平闭上眼深呼吸了几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感觉视线清明了不少,有种洗清心中浊气的感觉。他又看向自己的右手,又摸了摸左臂刚才受伤的地方,完全没有伤口,但是却有点隐隐的疼痛,可能是惯性?话说感觉这种东西也会有惯性吗?
“差点没打过,当场死在那个人手里。之前忽视了,有生命危险的人不一定是被暗杀或者蓄意谋杀,也有可能直接在比背后给你一闷棍…这个时候就需要一点正当防卫技能了。
“对待那个长了狗脸的家伙那样的人,虽然不至于杀了他,但做的好像确实有些过分……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动机…我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
凌平并不是什么圣母类型的人物,他肯救那些被他附身的人一是因为正好赶上了,不帮忙救一救感觉不像那么回事,通俗的可以解释为“来都来了”。
二是因为他经历过几次死亡,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受,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痛苦,凌平现在都不太愿意回想那时的感受。基于感同身受的原理,他也不太希望别人遭受死亡,总是想办法救下他们。
但这次的事给他提了个醒,让他思考起之前没有想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