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破碎的小酒杯就是指被大楼分成两半的富士山,而常盘小姐被吊在画作前,就是想要让她和画作组成这副情景……”凌平看着这个似乎马上就要枯槁掉的老者,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平心而论,他虽然无法认同如月峰水的犯罪动机,但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够理解。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倾注了自己一生心血在上面的事情突然被人无情破坏,而且这种破坏还是建立在肮脏的权钱交易,以大木议员的权力改动了市政法案才在这块土地上建立起了这座摩天大楼。更何况,如月峰水作为一个同时兼具了艺术家、昭和日本人、老头子三种又倔又容易冲动性格的典型代表,自然会因此而心生绝望,从而走上犯罪道路。
这种时候,再去说什么“换个地方画啊”“找常盘美绪给你安排个视野好的房间啊”“跟她讲道理啊”都已经没用了。
“我本来打算在昨天晚上找个机会把风见也杀掉的,但他一直警惕得很,不让我进他的家门,其他时候我又没有时间……”如月峰水喘了口气,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个小酒杯扔到他面前,“没想到这次就被他坏了我的事……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因为如月峰水的特殊身份与地位的关系,他其实并没有通过安检,是直接被常盘美绪带进来的。
“……”风见英彦望着地上的小酒杯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古怪。
“不过能把那个一身酒气的肥猪杀掉,也可以算是稍微了却我的心愿……”如月峰水把小酒杯扔出后又重新把手伸进了口袋内,“只是老夫也不想在牢狱中耻辱地度过余生,所以……”
“停手吧如月先生。”凌平伸手按住了如月峰水的手臂,慢慢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拉出。如月峰水手中拿着一个棕色的小药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不会是糖水。
“虽然理解你因为多年心血被破坏的心情,但也请你理解我不想看着人在我面前死去,以及诸位需要尽职尽责的警察们的心情……”凌平把那个小药瓶从如月峰水手中拿走,交给一旁的鉴识科警员,慢慢放开如月峰水。
“没想到被小辈教育了……哼,不过这次就……”
“砰!!!”
如月峰水的话还未说完,整座大楼忽然开始剧烈摇动起来,大厅内的灯光也在一瞬间被切断,只有透过落地窗从外面照射进来的明亮月光才不至于使得大厅内变得一片漆黑。
“地震了吗?”
身为地震多发国家的国民,众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同时蹲下了身子,找到附近比较结实的东西藏着。
“不,恐怕……”刚刚接到电话的风见英彦抬头看着众人,“地下四楼的电机室和发电机室,还有四十楼的电脑室……”
“那里,发生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