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冰块,酒喝起来就要逊色不少啊……”
安室透摇了摇头,直接把酒倒入杯中,仰头喝了一大口。
“而且他似乎认为我也想叛变,把我和原佳明交谈的事情当作罪证来要挟我,还让那边那位大姐来转告我……这个脑子里只有火药和血液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办砸了事情。”安室透看了一眼贝尔摩德,经历了十五层楼的颠簸后这个女人似乎也已经缓了过来,双腿交叠坐在吧台凳上,正在吧台上挑选着酒,即使腿上受伤绑着绷带也要摆出一副优雅的造型。
“受伤了就不要翘二郎腿,把腿平放。”凌平瞥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被她的造型所扰乱心神,“还有,受伤了就别喝酒,如果有医用酒精倒是可以拿来杀杀菌。”
“真是个无聊的人……嗯,琴酒那家伙确实让我警告你来着。”贝尔摩德摇了摇头,本来想伸手进口袋里摸出香烟来吸的打算也作罢了,百无聊赖地单手撑在吧台上,看着这两个人聊天。
“总之,由于他的擅自行动,被原佳明弄来的情报依然存在常盘集团的主电脑中,我不得不再次化装潜入,试着把里面的情报弄出来。”安室透现在倒有点像在职场被自以为是的愚蠢上司和同事搞砸了业务,而不得不熬夜加班处理问题的那种上班族,在居酒屋里对酒保发着只有他自己在意的牢骚,一杯一杯地喝酒来麻痹自己。
不过谁又知道这是不是他演出来的呢?
“这时候,那个家伙又出了个馊主意,他想直接毁掉主电脑,且不说原佳明搞到的资料是不是有备份,万一有一些电脑硬盘没有被彻底炸毁,在后来收拾残局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因此我又和这个家伙吵了一架,他也表面上答应给我一段时间……”安室透把酒瓶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于是我今天继续扮成风见英彦的样子,常盘集团的那个女董事长被吊起来的时候我也早就发现了,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救下了她,但也没直接指认那个画家。”
“因为一旦成了直接指证人,‘风见英彦’就要接受来自警方的各种询问,甚至需要在开庭时出庭作证,如果我真的是风见英彦倒也不怕,但很可惜我不是……”
“本来如果宴会正常进行,后半段就没有‘风见英彦’的什么事了,我也有机会去电脑室进行剩下的操作。但琴酒那个家伙……如果没有这次案件,我说不定会被他直接炸死在电脑室里。呵,居然阴差阳错地被一个杀人犯给救了……”
“我后来到电脑室的那一层看了看,火烧得很厉害,除了炸弹以外他们应该还放了助燃剂……连接桥也被炸断了是吧?看来他们真是想直接置我于死地啊……”
凌平听着安室透像是在发泄一般的独白,心中对这次摩天大楼爆炸事件的大致经过也有了了解,简单来说,这就是一次琴酒和波本的内斗导致的大规模破坏事件……不愧是黑衣组织,内斗都能闹出这么大的声势来。
至于安室透是不是在说假话,凌平认为或许在某些细节上有假,但大致应该没问题,毕竟要编出这么一通逻辑上说得通的剧情也不容易。
“不过,既然是他们两个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在这?”凌平看向贝尔摩德,这个女人所担任的工作也就只有替安室透化妆而已,甚至根本不用到这座大楼里来都可以。
“呵,这当然是为了保护我的某位‘好朋友’了,毕竟琴酒眼里的杀意几乎都要蔓延出来,谁都能察觉得到……”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看向正把最后一口酒喝完的安室透,那眼神实在不像是在看一个“好朋友”,“只是没想到,居然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