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血液鉴定结果显示血红细胞被完全破坏了,而且是全身的。”东海林把第二张报告单拿到上面,念出了上面的结论。
“全身血液曾经全部被冻住,那就不是低体温症了……”
低体温症通俗来讲就是有些人的体内产热少,体温调节功能差,在寒冷环境中从皮肤丢失的热量多,不能使体温保持在一定水平以上,常有意识障碍、血压下降、心律不齐等等表现。不过低体温症一般是受害者的核心温度下降到35摄氏度以下,如果体温下降到32度以下便会致命,还远远到不了把全身血液都冻住的程度。
能将全身的血液都冻住,破坏掉全身的血红细胞,那就只有在零下二十度以下的环境中被冻死,诸如在雪山中遇难、被人关在冷库中之类的。
“那张纸条上不是有那么一行字吗?‘雪男的……’(ユキオトコイ……),是将冷库比喻成雪男的胃吗?”久部侦探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推理,只是听起来确实有些不靠谱。
“雪男的胃?会有人用这种像诗一样的语言来写求救信号吗?又不是匹诺曹。”
“而且‘雪男的……’也不一定是指胃,或者是指别的什么东西,比如‘雪男的家’(ユキオトコイエ)也是成立的。”凌平这样说道。
“啊这……”久部悻悻地挠了挠头,拿起茶碗把杯中的玉露茶一饮而尽,看得神仓所长的脸都皱成了包子皮。
“说起来,警方已经对报告的失踪人口里符合条件的人进行对比了吧?现在有结果了吗?”凌平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看向神仓所长。
“啊说到这个,其实已经有疑似是女孩父母的人和我们联系过了,大概下午就会过来当面验证。”神仓所长看到凌平没有直接把茶水牛饮掉非常感动,顺便说出了警方对死者身份方面的调查结果。
“诶?这么快?”
“也算是比较巧合,符合姓名是‘花’和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生这两个条件的失踪人口最近恰好有一位,女孩的名字叫做松仓花,是个18岁的高中生。她的父亲松仓幸太和母亲松仓智乃恰好在一周前报警称小花失踪,据说是在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后离家出走,他们夫妇找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人。”
“警方在她失踪后为了方便侦查而翻阅了她的日记,发现在她的日记本里写满了‘我想死’‘我想离开这里’之类的话。因此怀疑她是选择了自杀……”
……
下午,松仓夫妇互相搀扶着走进了研究所的停尸间,三澄和神仓所长从冷冻的停尸柜中拉出包裹在袋内的“小花”遗体,慢慢拉开尸袋的拉链,露出小花的面容,垂手站在一边。
“小花……”松仓女士原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一下子爆发,挣脱自己丈夫的搀扶扑在那躺在担架车上的女孩,想要伸手去模她的脸。
“小花你怎么……等等,这个女孩,她不是我们的孩子……”
“诶?”神仓所长和三澄都有些吃惊,虽然这次松仓夫妇来本就是为了确认这名死者是不是他们的女儿,但看松仓女士一上来那种情绪崩溃的表现他们也下意识地认为是松仓夫妇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看来是弄错人了,她不是我们的女儿……”还算冷静的松仓先生也探头看了看,确认这名死者并不是他们的女儿松仓花。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死者的身份仍然没有确定下来,但松仓花本人说不定还活在什么地方,这对松仓夫妇来说应该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