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涧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错愕。
吸血鬼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吸血鬼，不就是因为他们只能吸血么？
要是吸血鬼该啃草皮了，那还叫什么吸血鬼？不如改名叫食草兽。
想到这里，陈子涧低头一笑，又极力忍着，不想打击陈冬青的积极性：“这大概要研究许久，你别急，可以慢慢来。如果还有需要，我再掰给你一段手指便是。”
她话说得很轻巧，殊知吸血鬼虽复原力逆天，也是损耗能量的。
以顾振霖为首的几个吸血鬼，学会了克制欲望，对血液的渴望本就比其他吸血鬼要高，陈子涧得不到补给，这段手指，大抵要叫她感觉上饿两天。
将这件事记在心里，陈冬青想着日后一定要补偿给她。
暗色城堡中，有人影在不断游曳。
陈冬青手执权杖，立在落地窗边，看着外头永恒的黑夜，转头看见地上伏了一地的吸血鬼。
皱眉，她道：“我说过，我不需要人跪。”
她讨厌这些吸血鬼的繁文缛节。
“教主。”
吸血鬼的大祭司无影开口，声音似夹杂着沙砾：“您给的东西，方才分给两个小鬼食用，他们......”
“如何？”
“他们吸收不了，现在去人类的地盘找洗手间了。”无影总觉得这些话有些难以启齿。
他不明白，为什么新上任的教主，总是会叫他们试着吃其他的东西。
难道她不明白，吸血鬼吃了旁的食物，会消化不良么？
“嗯。”
陈冬青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她现在虽是这里的主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认同了这些人：这里没有谁不曾沾过无辜人类的鲜血。
所以用他们来试验自己的新‘产品’，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教主，我们的人已经潜入大学，只要你的命令一下，我们立刻就杀了顾振霖......”
“不。”陈冬青抬手，“我让你们去学校，并不是潜伏着去杀人的。”
“那教主您是......”
“我是让你们去好好学习的。”
无影：“？？？”
“当然，如果你们想要在学校谈个恋爱，我也没什么意见。”
陈冬青如是道，吓昏了一众吸血鬼。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只要陈冬青待在城堡之中，就会有吸血鬼痛哭流涕的和她诉说，自己艰难的历程。
他们宁可吃陈冬青做不成功的食物，逃去人类地界找厕所，也不想去和自己的食物周旋或者谈感情。
这实在太令吸血鬼难堪了！
大概在这些老牌吸血鬼的眼里，他们和人类谈恋爱，和人类爱上猪头肉，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食物就是食物，爱情什么的，用在它们的头上，实在是对食物的侮辱。
而爱上猪头肉的顾振霖，完全没有老牌吸血鬼们的心理负担。
他将他的行为，称之为新潮。
反倒是作为猪头肉的云款冬，表现出了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顾振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有急支糖浆么！”
在卫生间，发现自己隔壁隔间的顾振霖后，云款冬终于忍不住爆炸了。
“我来这里，不可以么？”顾振霖问他。
云款冬：“......”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这是合不合理的问题！
你听听，一只吸血鬼，活的好好的，居然去厕所，这不是搞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