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就这般不声不响地走了,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言语,唯一让的王闵记忆深刻的便是那个颇显寂寥的孤单身影。
经此一事儿的王闵,此刻也是显得有些低落,兴致不复先前,看到三叔独自走后便也是兴致缺缺地向着屋内沉步走去。
“三叔呢?”
看到王闵进了屋,屋内向着院外望了好久都没见到汉子的少女当下就是向着王闵询问出了声。
“三叔回家了!”
“你怎么不留三叔在家用了午饭?”
见王闵竟是单单独自回来,屋内忙忙碌碌奢侈地做了一大桌子饭的芸娘顿时就是不满地嗔怪道,可是,自己说完却是迟迟不见的对方回应。
少女疑惑,平日里不都是嘻嘻哈哈的,一副什么心都不操的模样,今日这是怎般了?
诧*睁大双眼,美眸轻轻拂过王闵,芸娘这时才发现,平日里那个神采飞扬,顾盼流离嘻嘻哈哈的自家相公,此刻的情绪却是低落的很,那张英俊白皙的脸颊此刻也是写满了失意,根本不像是那般智珠在握,往日人前的那种狰狞棱角此刻竟是全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看到王闵的这幅颓废形状,少女的心下顿时就是一乱,更是止不住地溢出了几分怎么也消退不去的慌悸,顿时就是快步来到王闵面前,柔荑紧紧拉住王闵的袖口,一双通红眸子无限关切的紧紧注视着王闵,甚至带着几丝哭音道。
“相公,你怎么了,可不要吓芸娘啊?”
“哦……没事儿……呃……嗯……唉……就是……就是三叔知道了族审后一声不响地走了,令的为夫心中略微有些不快罢了。”
被少女径直拉住,这时,失神的王闵才是反应过来,本来,按着自身,又是想着将此事轻轻揭过,不让少女担心,可是甫一对上少女那双眨着长长睫毛,带着些朦胧水汽,并且微微泛红的美眸,王闵的心倏地一下就是一震。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自私了?”
长久以来,自己都是习惯了保护别人,以至于来到这世,自己也是习惯性地想要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去保护那个温馨相处了这般多日的小妮子,总是习惯性地将事情挡在自身前方,期望少女可以一直站到自己身后,可是,自己却是丝毫也是没有想过,究竟自己这般霸道的打着所谓保护对方的幌子来男性价值的行为到底是错对与否?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王闵这才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这般郑重地向着那个犹如小鹿般担惊害怕的少女如此详细地解释道。
明白了事情始末的少女这才是重新安静了下来,只不过,经此一事,搞得二人都是兴致缺缺,整儿午餐时间也是变得索然而无味。
……
“啪……啪……啪”
庄子西侧,一座略显简单的庭院中,一个壮年此刻正在挥汗成雨地将成个的短圆木头一一劈成两半,身侧,几个小孩嬉笑着围着壮年左右闪躲,做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霎时间,整个庭院也是被那些欢快的犹如铜铃般的笑声所填满。
不过,此刻,壮年的面色却是并不那般欢喜,淳朴而憨厚的面庞上反而是有着丝丝不弱的担心,连带着屋内忙碌着做好饭妇人的叫喊也是恍惚的丝毫没有察觉。
屋内妇人无奈,只好亲自来到壮年身边,再次叫了几声,壮年这才是醒悟了过来。
看到壮年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共同生活了十余载的妇人也是心有灵犀,想起那个平日里闲暇时便给自家娃儿教书识字的俊秀秀才,内心也是不由艾艾一叹:“用了饭,你去瞧瞧吧!”
望着远方不远处庄子东侧的那座篱笆院落,那双温婉的眸子也是写满了担忧,更是有着片刻的失神,犹自像是自言自言般:“平日里,跟着人家秀才,咱家大郎,二郎也也是识了不少字,现在人家有麻烦了,咱可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唉……
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污那几个钱!”
壮年一愣,看着妇人那副温婉如水的眼眸,稍微愣了一眼就是明白过来,看着妇人,眼中一片柔情,重重地应了一声:“嗯!”
……
庄子中央位置,一间破落的房屋内,此刻一双正在用餐的老年夫妇此时也是显得有些食不知味。苍老褶皱的面庞上也是忧心忡忡。
“唉,王闵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从小就是乖巧懂事,要说会污人钱财,我老头子第一个就是不会相信……我看,那娃子一定是遭人陷害了!”
老人说着,许是不小心牵动了自身情绪,当下就是止不住地“咳咳”咳喘了起来。
老伴一遍遍地帮着老头捋着后背顺着气,待得老者的呼吸稍微平复了下来,这才是檫了檫头上的汗水,无奈地看着老者,无比嗔怪道:“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这般容易动气,我也知道那孩子善良可人,平日里见了谁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丝毫也没有因为自己秀才的身份摆官架子,这次……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小人!”
“呵呵!这不是有老伴儿你吗?”老者抓着老伴原本光洁柔腻现如今却满是褶皱的苍手手掌,老人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无限柔情,轻轻温柔摩挲着:“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下午,去看看那孩子吧!”
看到老伴如此亲昵的举动,老妇的那张苍老的脸颊上也是径直拂过一道红晕,最后竟是如同孩童般羞涩地羞涩,无比神情的看着老伴,缓缓地“嗯”了一声。
……
“哎,要开族审了,你知道吗?”
“切,谁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