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耳边听着这苍蝇似的嗡嗡声,这时,端坐在上方的县令张翼凡坐不住了,当下就是板起一张柔柔的胖脸,右手抓起惊堂木,就在众人还是在兀自充满兴趣的热议中,就是猛地朝着桌上狠狠拍去。
“啪!”
声音沉重,清亮,落在众人的耳中更是不啻于晨钟暮鼓,使得正在热议的众人当下就是一凛,此刻才是记起,这里是公堂,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乱语谈论的地方。
“鹏三,你偷盗官方军用,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目的?你可知,你这样做,会陷我大宋,我大宋百姓于何地?”
县令敲响惊堂木后,看的堂外的众人终于止住话语,饶有意味的向着众人所在的方向沉沉瞥了一眼,旋即也是缓缓将的目光收回来,手中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份状纸,脸色森然的向着堂下,此刻正是双颊泣血,牙齿脱落的三叔。
“桀……桀!”
三叔满嘴血水,嘴里的牙齿也是不知掉了多少,此刻状况极惨,一开口便是有着一些血沫碎屑混杂着缓缓顺着下颌蜿蜒着流淌下来,连说话都是有些不太利索,此刻虽然是在笑,可是,听在众人的耳中,那含糊不清的字眼却是让的原本中和温文的音色彻底扭曲变了形,复杂难明,似哭似笑。
看到这幅场景,县令的那张肥肥的脸上也是写满了难堪,前者那副样子,看在他的眼中,分明就是在嘲讽自己。
“来呀,掌嘴!”
本来就是被逼上架,心中就是不满,可是前者是上级,更是身负黄命,他张翼凡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此刻再看到连一个区区将死的人犯也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嘲讽自己,心中更是怒火熊熊,当下就是眼眸一冷,喝出几人,由两人按住人犯,其中一人来到其前,甩开手,对着人犯又是好一阵的狠狠掌掴。
“啪……啪……啪”
“唔”
三叔双膝重重跪在这冰冷的青暗石砖上,两只手臂被狠狠笔直拉扯着,本已就是肿胀的脸颊又是遭受好一阵非人的摧残,几次下来,甚至是令的那名负责掌掴衙差的双臂变得麻木,手掌更是火辣辣的疼。
此刻,依着王闵的角度,看到三叔的情况依然是极为的糟糕,本来三叔这些日子以来就是状态不佳,此刻刚开始又是被着将军,县令二人上来就是一阵掌掴,而且下手又是极为的凶狠,其程度,甚至就是让的在场的王闵也是看的心惊不已。
心中担忧,照这幅模样下去,三叔恐怕也是不用去刑场,那么自己与这孟婉一行人之前的种种努力,不就是付诸东流了吗?
眸子略微下调,看着将军对此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而那县丞与着高参将,更是老神神在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王闵暗自皱眉不已,看来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
旋即,在众人眼中,就是见得堂上一直拱手站在县令身旁的师爷王闵,身子略微低垂,俯身到县令耳边,之后也是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待得王闵说完,那县令双目中也是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接着,手一挥,便是遣退了那几名衙差。
失去支撑的三叔,此刻陡然被人松开,就在众人那惊诧的眼神中,募的就是失去力气,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哗”
“死了?”
顿时,堂外的众人就是惊叫连连,看着倒地而下,生死不知,一动也是不动的人犯,接头交耳,议论纷纷。
“小……姐!”
其中,几十人簇拥在一起的内圈,看到这幅场景,不少人都是有些按捺不住,面色焦急的望着场中的情景,纷纷向着最中央处,一名身材微微有些瘦弱,但是面容却是异常清秀的男子面色沉重,略带焦急,一边仔细观察着场中情景,一边偏过头,焦急的沉重问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