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其他几个重要部门的议题也顺利得到了解决,然后大家就散了,各忙各的去。
本来今天是不应该打扰鲁若麟的,毕竟外出这么久也需要休息,只是事情太多太急,有些事情又需要鲁若麟拍板,才组织了这么一个临时会议。
崔永建临走时拉着闻阳楚,告诉他休息两天就要赶紧上任,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哪有一点一把手对二把手的猜忌。
在结束了会议之后,闻阳楚整个人都还是有点懵。从慢节奏的大明官场一下子来到金州军这样讲究效率的团队,还真不适应。
还有就是办事的方法和方式也完全不同,再想像以前一样混日子看来是不可能了。
崔永建安排给闻阳楚的是一个叫沈曲的老官吏,将由他负责闻阳楚的生活安置,以后也将在闻阳楚手下工作。
闻阳楚的住处离知府衙门不远,一个三进的小院子,不大,但是东西都还比较齐全,属于那种拧包就可以入住的。
当然,同知大人此行还带了管家,几个仆人、丫鬟,以及两个参谋智囊,这个小院也就勉强可以住下而已。
不过能够有这样的住宿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好多官员还是几个人挤一间呢。
似乎是看出了闻阳楚的不满意,沈曲解释道:“大人,因为来旅顺的官员太多,房子一时不够用,只能先委屈一下大人了。等到天气暖和了,新城那边开始修建,条件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有劳沈大人了。”闻阳楚也是有涵养的人,即使有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而且沈曲说的也是实情。
“那大人还请好好歇息一下,下官明日再来打扰。”沈曲知道此时闻阳楚他们需要休息,也就没有多做打扰。
“辛苦你了。”闻阳楚让管家将沈曲送了出去。
送走了沈曲的闻阳楚并没有休息,而是将两个师爷叫到一起交流,与他们说一下今天参加会议的情况。
两个师爷一个姓余,一个姓贺,都是有着多年衙门工作经验的老人,从闻阳楚做知县开始就一直跟在身边,是闻阳楚非常信任的人。
像闻阳楚这样的官员一般很少直接与衙门里的吏员们打交道,少不了要师爷帮忙出出主意,甚至直接出面管理衙门里的官吏,可以说是闻阳楚的代表。
只是原来的那种治理模式似乎不太适应金州军这边,这个情况不但闻阳楚需要调整自己的角色,两个师爷同样如此。
在闻阳楚去开会的这个功夫,两个师爷拉着帮忙他们安家的沈曲说了不少的话,也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东翁,这金州军与朝廷大大的不同,每个官员都有自己分管的一摊事情,而且还不能假他人之手,必须亲力亲为,没有几分本事根本就坐不长久。”余师爷开口说道。
“是啊,东翁。金州军完全没有什么官吏之分,也没有什么浊官和清流,有本事的话你就是一个衙役也可以不停的升官,没有上限。要是没本事,随时都有可能被辞掉,哪怕没有犯错也不行,所以那些清净无为的官员在金州军绝对待不住。”贺师爷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羡慕的。
余师爷和贺师爷都是秀才出身,考了几次举人都没有考中,这才死了心到闻阳楚这里来当师爷谋个出路。
在得知金州军这里做官并不需要功名,也不看出身,只要识字会写,自身有本事,通过金州军的考核就行,这样的要求让他们非常的诧异。
在仔细询问了考核的内容之后,要不是因为闻阳楚,他们都恨不得去参加金州军的官员培训了。
有能力没功名的人心里有多苦,只有像余师爷和贺师爷这种长时间在官场厮混的人才最清楚。
要说平日里衙门里的很多事情都是余师爷和贺师爷在帮闻阳楚处理,说到对政务的精通程度,闻阳楚比他们差得多。
但是进士和秀才的身份差别让他们的地位天壤之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享受尊荣和富贵;一个是官老爷的帮闲,脏活、累活、苦活全都是他们做,有功劳也是官老爷的,一辈子寄人篱下。
余师爷和贺师爷做梦都想做一名名正言顺的官员,可惜在大明那无疑是痴人说梦。按照他们的身份,最多也只能做吏,但是吏在衙门里是非常受人歧视的,而且也没有前途可言,绝大多数的读书人是不屑为之的。
金州军的培训与考核并不是考核令人头皮发麻的四书五经八股文,而是培养和考核实用型技能。包含算学、拼音、地理、历史、典章制度、法律条文等,都是以实用为主。
金州军非常重视理念上的教育,对官员的素质也有严格的要求。如果不能认同金州军的治理理念,即使再高的才能,金州军也不会要。
虽然考核合格之后只能从基层的官员做起,但是只要你有能力,会做事,想要升起来也是非常容易的。特别是金州军现在处于快速发展的阶段,机会非常多,也非常容易出头。
闻阳楚也不傻,从两位师爷的言语中就知道他们动心了。不过碍于主从多年的关系,他们不会开口离去,否则名声就坏掉了。
“这个考核难不难?”闻阳楚问道。
“听余大人讲,只要认真学习,并不难通过。其实这个培训更多的是灌输金州军的治理方式,能够更快的融入进去开展工作。连那些识字不多的书生,还有从良的青楼女子都能通过,想来不可能太苛刻。”余师爷回答道。
“原来如此。”闻阳楚点了点头,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们说平辽伯对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要重用,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