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后,任欣盈见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没事。楼下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哦。你去吧。”
庄思楠走出公司大门,看到一辆黑色的林肯在路边停着。
她看过去的时候,车子亮了一下灯。
淡然的走过去,后座的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精明严肃的方脸。
“庄小姐,你好。”陆维开口。
庄思楠微微点头,“陆先生见我,有什么事吗?”
“庄小姐上车再说吧。”
庄思楠轻蹙了一下眉,“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要上班。”
“你是在怕?”陆维那浓郁的剑眉微挑了一下。
“我不怕就不正常了。我跟陆先生素不相识,突然要见我,现在还让我上车。老实说,任何人都会有些害怕吧。”庄思楠也不藏着掖着,说的很直白。
陆维扯开了嘴角,“怕,是因为我是陆瑶的父亲,而你,则是让我女儿两次被开除的关键人物。”
庄思楠明白了。
这是当爹的来给女儿找场子来了。
“陆先生,我只是H集团的一个普通员工,陆瑶小姐是陆家的千金,您觉得我有什么能力能够成为陆小姐被两次开除的关键人物呢?”庄思楠神色淡漠,“就算是真要找人问个所以然,那也不该找我。”
陆维有些佩服这个年轻姑娘。
跟他说话,没露一丝胆怯。
“我就找你。”陆维语气不由变得强势。
庄思楠浅笑,四处看了一眼,“难道陆先生还想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摁进车里?”她一开始就没有靠得很近,只要车门打开,她是完全有时间跑开或者大叫。
陆维那双深沉暗浊的眼睛里透着一抹危险,“难怪霍昀琛这么器重你,确实有些可取之处。”
“陆先生,我要上班了。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庄思楠说完,便转身走了。
陆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冷哼道:“瑶瑶败在她的手上,倒是正常。”
“那您就打算这样算了?”司机看着后视镜,“昨晚,霍昀琛也没有给您面子。他这是完全准备撕破脸皮了吧。”
“霍昀琛现在在京市只手遮天,他昨晚能来见我,就是给足了我面子。不过,昨晚的见面,算是最后仅有的一点维系了。如今在他那里,恐怕已经被拉进了黑名单了。”
“当年,他资金链紧张的时候,可是您助他一臂之力才缓过来的。现在是想忘恩负义吗?”司机很气愤。
陆维望着高耸入云的H集团,“这就是他当年的聪明之处。不接受入股,只问我借了钱。而他也在第一时间连本带息的把钱还给了我。当初,他就是不想H集团有外人的介入,一人控股,掌握全权。”
“可他这样独大,没有战友,也会四面树敌。”
陆维笑着摇头,“你看这栋大厦,短短五年的时间,在京市已经成了一张烫金的名片。他如果没有战友,又怎么能够安然稳座?他有的不止是战友,还有一帮能够拿命相待的兄弟。”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不识抬举。两次伤了小姐,完全就是不给陆家面子。就这样算了,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谁说算了?就从那个女人开始吧。”陆维冷笑。
……
庄思楠回了公司,想着陆维的话。
他该不会出什么阴招吧。
安然的度过了下午,她准备下班,苏敏芝就打电话来了。
已经消停很好,突如其来的电话,她的右眼皮跳了跳。
接听。
“楠楠,晚上回家吃饭吧。”苏敏芝声音很轻。
庄思楠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她是生她养她的亲生母亲,可也是那个软弱无能,把自己践踏在脚下的女人。
但凡她强硬一点,她的处境就不会变得这么悲。
就算是多次提出搬离秦家,她骨子里的那些妇德禁锢了她的灵魂和身体。
可怜,可悲,可恨却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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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