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蘑菇山菌,李氏想到这些都是山上常见的吃食,不觉点头,深以为然。
想了想,李氏又问,“这酱,一般能放多久?”
赵玉挠挠头,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应该和家里的豆酱差不多,这酱,比豆酱多了些香味和鲜味,油能存好久,这酱肯定也能放的久。”
有了赵玉这话,李氏当下放了心,剁起手头的蘑菇山菌,也是信心十足。
说起乡下制酱的历史,可谓是流传久远。
上哇村的冬天不算特别冷,但因着时代所限,青菜品类少,乡间小民,冬日想吃什么可口的青菜那是做梦。
所以为了度过漫长的冬日,村民日常下饭,靠着便是家中常有的豆酱和鱼干。
每年秋收过后,村中妇人也会将地里收获的黄豆制成一坛坛存放更久的豆酱。
豆酱制作简单,流传的手法也大多普遍,基本人人都会。
将黄豆洗净浸泡一晚,放锅中多加水,放些山里挖来的碱块,煮开转小火撇去上层浮沫。
放入姜片,黄豆煮至软烂捞出控水。
油热,放切碎的姜末,小火翻拌均匀,放黄豆,不停翻动炸干水分。
约两刻钟后加盐、糖拌匀,熬出浮油不留水分,且等着自然冷却即可。
这样的做法,豆酱装在做好的坛子里,可以放置好几个月。
且豆酱咸香甘甜,吃着就容易下饭。
所以,上哇村的村民,每年都会制作许多豆酱存着日常食用。
但豆酱吃久了,也会有疲软厌烦之感,毕竟连吃好几个月,再好吃的东西也受不住了。
因而,上哇村条件宽裕的人家会在豆酱制成后,在另寻一些其他的手法改善伙食。
例如往里面添一些青菜,做成酱菜,李氏就是如此。
亦或者往里加入一些鱼干,做成鱼酱,族长家就是如此。
眼下,他们做其他的酱,定然也是要用到豆酱的。
李氏赶紧去后橱搬了一小坛豆酱出来,掀开上面的酱布,豆酱的鲜香味道传了出来。
将手头的山菌蘑菇剁碎,李氏添柴起了油锅。
而后,待锅里升温,李氏将油坛里的小半碗猪油都倒进去,待到猪油烧得冒泡后,再倒入剁碎的蘑菇碎末,放豆酱,小火焖制。
比量着做豆酱的时间,李氏关了火。
利用手头干净的白瓷碗,将铁锅里的鲜蘑酱盛了出来。
金光色的猪油,细碎各色的蘑菇碎末,褐色的豆酱,看着瓷碗中诱人的色泽,刚吃了饱饭的李氏明显又有了胃口,并且跃跃欲试。
拿起一旁干净的筷子,李氏动动手指,直接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嘴边,一嗦,口腔中弥漫着蘑菇的甘鲜和豆酱的咸香,不自觉的分泌唾液,唇齿留香。
不愧是添了油的鲜蘑酱,将新鲜的蘑菇同咸香的豆酱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果然比豆酱和酱菜都要好吃。
李氏舔着嘴,眼神发亮,心里更是激动得不行。
李氏和赵玉两人出师顺利,新鲜出炉的鲜蘑酱也同时满足了两人期待。
拿出还剩下一半的鸡肉枞,李氏信心大增,都不用赵玉在一旁继续补充,她就按照之前的步骤,在清理干净的铁锅里,将鸡肉枞山菌酱顺利做了出来。
鸡肉枞比蘑菇要好吃,添了油的鸡肉枞更是美味。
所以,李氏用同样手法做出来的鸡肉枞山菌酱比上一碗的鲜蘑酱更好吃。
祖孙两人都没能抵挡得住飘出来的味道,哪怕新做出来的酱有些咸,但在没有主食的情况下,两人仍然干吃了好几筷子。
赵玉:好吃!
李氏: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