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巷战(2 / 2)

杨河对自己的枪法很满意,他也可以感觉到那房屋中奥鲁丽人的慌乱,在确定目标死亡后,他借着建筑的掩护,又窜到了另一个地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可是杨河得出的宝贵狙击经验。

不过片刻后,他又决定离开这栋建筑,他悄悄地溜到街上,在行进过程中他都用“之”字步,就算是被敌方神枪手发现想打也不容易打中。到了一个墙角边时,杨河略微探头观望,这也是他得出的经验,在墙角边探头观望是最安全的侦察手段。

他又来到了另一栋建筑物,在二楼中,他选了一个位置,又潜伏了下来。不过这次却是平静无事,不知过了多久,在杨河略有些疲倦时,突然,一声“吱咯!”的轻微声响从不远处传入了杨河的耳边,杨河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有人!”这是他的第一意识。

此时雨水已经停了,杨河谨慎地看去,果然看到离他不足一百米远处有一队奥鲁丽人悄悄地摸来,那应该是奥鲁丽军队夜袭流云军队阵地的人。走在最前面是一个奥鲁丽上尉军官,紧跟他身旁的也是一个奥鲁丽中尉军官。他们身后人影绰绰,好大的一批人。

当然是要下手,杨河把枪移向那队奥鲁丽军人,估算了一下走在最前面那个奥鲁丽上尉军官行动的速度和方位,将他瞄在了步枪瞄准镜的中央,全身放松,慢慢地呼吸。

近了,近了。

更近了…

感受了一下目标,在那奥鲁丽上尉军官又走上几步时,杨河猛地扣下了扳机,在沉闷的枪声中,那个奥鲁丽上尉军官被杨河的子弹打中头骨,立时脑浆和鲜血乱飞,死于非命。

定时那队奥鲁丽人乱成一团,有的喊叫,有的卧倒,有的则是疯狂地朝四周乱开枪。那奥鲁丽上尉军官身后的那个奥鲁丽中尉军官却颇为机敏,在那奥鲁丽上尉军官中枪后,他立时闪到了一个墙角之后,一双眼睛朝四周看了一阵后,朝杨河所在的这个方位看来。

当然,他什么也看不见。

杨河决定再次解决这个奥鲁丽中尉军官,有这种精明的敌方军官存在,就意味着他流云军队那一方要付出相应的损失。此时杨河离这个奥鲁丽中尉军官约是在七十米左右,由于他隐匿极好,加上黑夜,所以那些奥鲁丽人不可能那么快发现他。

从步枪瞄准镜中可以看出,那奥鲁丽中尉军官掩在一个墙角之后,大部分身体都处于墙角内,虽然杨河可以开枪击中他,但却不足以致命,这不是杨河所要的结果。

此时这队奥鲁丽人在一阵慌乱之后,在奥鲁丽中尉军官的指挥下,都或卧倒,或隐藏在一些子弹打不到的地方,行动快速,让杨河暗暗佩服这个奥鲁丽中尉军官的指挥能力。现场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忽然杨河看到了一个奥鲁丽士兵从一个掩体后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神情非常的害怕,他握着枪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

杨河一怔,心想这这奥鲁丽士兵这么不怕死?不过他很快又看到那走动的奥鲁丽士兵回头畏惧地向那奥鲁丽中尉军官所在的掩体处看了一眼,杨河心中一动,把瞄准镜转了过去,却看到了那奥鲁丽中尉军官掩体处伸出一只手枪对准了那那走动的士兵,看来这奥鲁丽士兵出来是被那奥鲁丽中尉军官所逼的,目的是让他做诱饵。

好个狠毒的人,杨河在心里暗暗道。他仍是把瞄准镜对准那奥鲁丽中尉军官的掩体处,并不理会那走动的奥鲁丽士兵。

那些隐蔽着的众奥鲁丽士兵们屏息等了良久,也不见那奥鲁丽士兵有事,众人都松了口气,以为那个放冷枪的人走了。这些奥鲁丽士兵们都有听说过流云军队有一个枪法极神的人,被称为魔鬼猎人,经常是一枪致命。

不过他们也听说过这流云军队神枪手非常机警,从来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所以见那走动的奥鲁丽士兵没事,众人以为那隐匿的神枪手人早走了。

那个奥鲁丽中尉军官也是松了一口气,放心地从掩体处探出脑袋来。

好,就是这个机会。在那奥鲁丽中尉军官探出脑袋的一瞬间,杨河的步枪瞄准镜已是稳稳地瞄住了他的头部,“啪!”的一声,杨河的子弹穿过了那奥鲁丽中尉军官的头颅,炸开了一股血雾。那奥鲁丽中尉军官向死摔倒在地,死时眼中仍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众奥鲁丽士兵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放冷枪的还没走,而且又打死了他们的中尉,他们全部都疯狂地开枪,立时枪声如爆竹般响起,在这不算太吵的夜晚中可谓是震耳欲聋。有几个机灵的奥鲁丽老兵还看出了子弹射来的方位,“哇哇”叫着不住地朝杨河潜藏的这个地方开枪,子弹打在了杨河的四周,“哗哗”作响。

杨河在再次得手后,也立即收枪,从他早就看好的身后破裂的二楼窗户上滑了下去,安全地离开了这里。

※※※

当晚,杨河又连连换地方,连连得手,废墟、沙包、墙角、被击毁的车辆、钢条堆垛后都是他隐匿狙击的理想的场所。等近凌晨时他回到了营地时,他又射杀了五个奥鲁丽军官。

杨河回到209团营地时,罗致、大胖等人还有以前杨河同班的老胡、小细等人刚醒来,见杨河回来,大胖打着哈欠地问道:“河哥回来了?昨晚又打死几个?”

“八个!”杨河淡淡说道,一边脱去身上湿渌渌的雨衣。

众人闻言都吐了吐舌头。

罗致过来帮杨河接过雨衣挂好,又为杨河打好了一盘洗脸水。小细恭维道:“河哥就是厉害,一个人一晚上的结果都抵得上我们一个班奋战半年的结果了。”

大胖闻言不由笑了起来,对小细笑骂道:“你这小子,嘴越来越甜了啊。”

小细道:“胖哥过奖了。”

杨河微微一笑,心中有种安详的感觉,从血腥的战场上回到战友中间,分外有种舒服的感觉。

不过自从杨河升为少尉军官,再加上他又成为一个自由狙击手后,他已经不再管理原来班中的事物,班中的事物都移交给了罗致,罗致他已被提升为班长,阿信则是成为了副班长。虽然集团军军部中为杨河安排了更好的休憩场所,不过杨河却仍然原意每天回到这里休息,无他,只是因为这里有他熟悉的兄弟。

而经过这么久的战斗后,原来杨河所管的那个警卫班当时的十六个人经过各个残酷的战役后,老相识的只剩下老胡、小细、田望三人,还有杨河几兄弟,其它的人都阵亡了。

警卫班除了轮流保护刘守阳团长的安全外,平时也是要参与战斗的。而战争是残酷的,就算杨河极为不愿意战友们的牺牲,可惜现实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熟悉的战友一个个地死去,杨河心里……唉,想想和他们相识的时光,真象是一场梦啊。

最让杨河记忆犹新的是班中第一个阵亡的小刘,那个帝国南海省长相秀气的小伙子,不知他村里那个等着他结婚的漂亮女孩子接到他阵亡的通知后,心里会怎么想?如果可以的话,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姑娘?看看自己能去为她做些什么,也不妄自己和小刘战友一场。

杨河躺在床上寻思着,不过他又想起了罗致、大胖等几兄弟到现在还一个也没有事,倒真是要感谢佛祖的保佑了。

正想着,这时阿信爬过来他的床边,说道:“河哥…”

杨河问道:“怎么啦。”

阿信道:“我感觉这些天没河哥在身边,这仗打得真没劲。我真和河哥一起行动啊,不知河哥自由狙击行动时需不需要助手,不过我想,多几个人总比河哥一个人行动好吧。”

罗致、大胖等人闻言也是点头同意。他们从小便和杨河战斗惯了,一直以他为主心骨,这些时候杨河没和他们在一起,确实是很不习惯。

杨河心中一动,沉吟道:“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

※※※

杨河睡到下午刚醒来,刘守阳团长就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对杨河道:“杨河,快穿戴整齐,水沐凝将军找你。”这些时间,随着杨河的名声越来越大,他209团在军中也是越来越有面子,所以刘守阳团长更是对杨河青眼有加。

在自由行动的这些时间里,水沐凝和曹大元也是经常会把杨河招去询问他的一些战斗情况。如果杨河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优先考虑。特别是一些生活的物质的供应上,更是大大的满足了杨河的要求,连带他班中其它兄弟也一起沾光。

“或许又是询问一些战斗上的情况吧。”杨河心里寻思着,快速地装扮好。走出房门时,几个粗壮的军人已守在门外,杨河认得,他们是水沐凝身边的警卫员。

不过在随着那几个警卫员上了汽车后,杨河却发现汽车并不是前往第七集团军军部,而是来到了河安城西区边上的河安河边。

“怎么回事?”杨河心中不由略有些疑惑。

不过等下了车后,杨河心中的疑惑也就散去了,码头上布满了军人,中间那个极为妩媚秀丽的女将不是水沐凝又是谁?

杨河快步走到水沐凝身前,“啪”地行了个军礼:“属下参见将军!”

水沐凝微微一笑道:“杨河少尉,我正要去后方找古力技师商议一些关于瞄准镜的事情,你在战场上长期使用这种瞄准镜,有丰富的经验,所以我要你和我一些去。”

杨河一喜,他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古力了。这些时间里,古力在为瞄准镜的事情操心着,而他杨河也是天天在战场上撕杀,两人虽隔得并不远,但却抽不出时间来聚聚,现在趁这个时候去见见大哥,真是太好了,只可惜罗致、大胖等人没能一起来。

而在前些时间,曹大元和水沐凝两人联名向前线总指挥部的总指挥赵佗元帅推荐了古力研究的这种步枪瞄准镜,获得了赵佗元帅的大力支持,在前线军部的大力要求下,流云帝国的兵器局已经派人来和古力详谈一些的合作事宜。最后决定,就在河安城的后方大力研制这种瞄准镜,厂地,资金,设备、技术方面都由古力全权负责。杨河听水沐凝那边传来的消息,古力已经产制出一批步枪瞄准镜了。

经过血腥的战斗后,此时河安城的东区已是被流云军队占领,瞄准镜厂地是位于河安城东区的城郊处,此时杨河和水沐凝是位于河安城西区的河边,由于两区之间的桥梁已被奥鲁丽军队炸断,所以他们必需渡河过去。

杨河和水沐凝一起上了船,水沐凝那些警卫员自然也是一起上了船,这些警卫员个个身材高大,身手敏捷,而且他们都是来自水沐凝的家族,个个对水沐凝忠心耿耿,随时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

不久,在汽笛的鸣叫声中,轮船解脱缆绳,将铁锚提起,缓缓离开码头,朝对岸驶去。

极目远眺,两岸尽收眼底,微风拂来,让杨河精神为之一振。

水沐凝静静地站在船头,远眺河安河对岸,她一身军服。脚上穿着一双高统军靴,更让她的身材显得高挑婀娜。从杨河这个角度看去,她侧边脸颊上的肌肤洁白如玉,让人想起了纯洁这一词。而最吸引的是她那双眼眸,清澈如水,让人感到一种宁静。

此时天上正下着微微细雨,微风拂起了她身上披的军衣披风,就如一幅动人的图画,以至多年以后,这绝美的一幕还是深深在印在杨河的脑海中。

良久,水沐凝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语,又似是对身旁的杨河说道:“三年前,我曾来过河安城,当时这里是一幅和平宁静的情景,河边上泛着轻舟,两岸边人民在愉快地嬉戏,可是,这一切,都成为过去了。现在的情景真让人揪心。”

说到这里,水沐凝摇了摇头。

杨河看着两岸的颓垣败瓦,说道:“等赶走了奥鲁丽侵略者,我们就会恢复那种和平宁静的生活,将军不用过多担忧。”

水沐凝轻叹道:“我只是在感慨,我流云帝国人民向以善良朴实闻名,但为何我的祖国却总是如此的多灾多难?”不知为什么,她很愿意和杨河谈及一些内心的感受,虽然他只是她的下级,或许这是因为杨河身上有一种真诚的品质,让人放心地把他当成朋友和倾吐的对象。在前线中,除了她的叔叔曹大元外,水沐凝可只一向只和别人谈论军务的。

杨河心中一动,心中涌起了对水沐凝的好感,他一直不怎么看重一个女人的容貌,因为杨河认为,容颜易逝,只有心灵美才是永恒的。这就是为什么别的男人在水沐凝面前神魂颠倒,而他却没有什么感觉的缘故。

杨河认为,女人重要的不在容貌,而是在于她的内心,作为女人,应该有一种善良,一种对弱者和世人关爱的情怀,和对国家对人民的忠诚。所以杨河一直都很鄙视那些只懂爱慕虚荣,过于讲究吃穿打扮的女人。他认为这种女人活着无疑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水沐凝引起杨河好感还有一个原因是在于她的温柔气质,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气质…就宛如春天中的小雨,淋开枯萎的枝叶、又如一只纤纤细手,抚平受伤的灵魂,是一种极为迷人,让人心醉的品性。

就尤如春风拂风般,让感觉清新,愉快…

而和男人相比,女人最重要的武器便是温柔吧,试问在一个女孩发自内心的关爱体贴、柔声细语中,有谁抵挡得住?又有谁不愿意被击倒?温柔确是上天赐给女人最好的礼物。

心思微动后,杨河沉声道:“善良朴实是把双刃剑,同胞之间,善良朴实是件好事,但在外族眼中,由于文化的差异,善良却是软弱可欺的同名词,国与国间讲究的是弱肉强食,只有利益和交易,没有善良可言。我国连达九次被奥鲁丽人入侵,就是因为我国人民过于软弱和退让。”

水沐凝有些惊讶地看了杨河一眼,在帝国下层官军中,能读书识字的并不多,能说出杨河这种话语道理的更是在帝国上层人士中都不多,眼前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每每总有让人刮目相看之处。

从第一次在池陵城见到杨河时,当时这个男人就给她留下了颇深的印象,而最近这个男人在战场上的表现又每每让人惊奇。

更难得的是杨河的为人处事态度。自从自己长大成人后,除了亲人外,几乎所有的男人在她面前要不是色迷神移,丑态百出,再就是畏缩自卑,唯唯诺诺。特别是一些追求她的上层贵族,个个只懂争权夺利,好色无德,让人见而心烦。只有杨河一直在她面前神情平静,举止从容,不卑不亢。想到这里,水沐凝不由又对杨河增加了几分好感。

她望了杨河半响,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些话,有时我都没有想到。”

她默然半响,又问起了杨河近期的一些战斗情况,杨河想起了阿信的话,对水沐凝说道:“今天我一个兄弟问起我要不要助手,说是这样更可以提高战斗效率,我听了之后感觉不错。如果几人一组,掩护作战,或许射杀效果会比我单人作战好些。”

确实,依杨河的狙击作战经验来看,一个人潜伏是比较容易疲倦的,如果有两个人轮流起来观察,效果确实更好。

水沐凝点了点头,她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大哥古力技师那边应该已经生产出了一批步枪瞄准镜,到时我可以组建一个狙击部队,以组为单位,由你负责总指挥,以增加战果。”

说着,她又想起一事:“原来这个古力就是我的堂哥,这个人,也不顾家人的担心,就这样和嫂子逃了出来,看他的样子,在孩子没出生之前是不会回去了。”

说到这里,水沐凝不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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