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答应了哈利他们帮海格去劝劝德拉科,让他请求卢修斯叔叔撤销处决书,草率了,我怎么就忘了德拉科不是个那么容易讨好的人呢。
自打答应他们后,我每天都跟斯莱特林的人窝在一起,潘西、德拉科和普鲁图自然是开心的,潘西和德拉科是觉得我终于是知道格兰芬多的不好了,只有普鲁图是明白人,知道我是有事相求的。
每天我都费尽心思去讨好德拉科,给他说好话、拎书、接送上课、跟讲哈利他们的坏话甚至陪他们去给哈利找茬。
等事情过去,我才不要当你小弟。
每次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我就会提上那么一小嘴,我就这么一提,他的美妙心情总会瞬间消失,耷拉着小脸用不满的眼神看着我。
这小孩怎么就这么难讨好呢?
终于,我实在是不想再讨好他了,处决日还有几天就到了,再讨好也没用了。
“德拉科,你怎么就不能让你爸爸撤销处决令呢?”
傍晚吃饭时,我坐到了他对面,紧盯着他双眼质问他。
“你怎么总是要帮波特他们?”
被德拉科戳穿的我有点心虚,低着头切着羊排,语气虚虚的,说:“我没有帮他们。”
“没有?”
“没有!”我抬起头,盯着他的双眼,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你不像是会无缘无故讨好我的。”
确实。
“我不是为了波特他们。”我有些心虚,又低下了头切羊排,“我是为了……巴克比克,它是无辜的。”
德拉科脸上多了几分愠色,“无辜?它一点都不无辜!”他不满地说。
“它无辜!”
“它想谋杀我!”
啧,听听,只是对着我都说它想谋杀他。
我有些不满,小声嘀咕道:“明明是你先挑衅人家的。”
幸亏德拉科没听清我嘀咕了什么,他看到我小声说着什么,问我说了什么,我当然摇头说没有。
劝说无效,看看后面两天还有没有用吧,就算不是帮哈利他们,我也觉得巴克比克是无辜的,看到它被处决,卢娜也不会开心吧。
为了月光女神!
连续几天我都这样给德拉科做一下心理辅导,德拉科终于是受不了了,最后一次心理疏导时他撇下一句“我能解决好”后便不再理会我。
这是……成功了?
果然还是得软磨硬泡。
我一直觉得我是成功让德拉科撤销处决令了,直到我有一天跟奥利弗从城堡走出庭院时看到有个戴着头套的人坐在长凳上磨着一把大斧头,我才知道德拉科那只是想打发我,他可能一直都认为我是在帮哈利他们说话,他更想处决了巴克比克吧。
悲伤感与无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我立刻拉着奥利弗回到城堡。
“你有事就先走吧,我有点事。”我对着奥利弗强行拗出一个微笑,说。
“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还没有做。”
“什么事?”
无中生有不是我的强项,我眼珠飞快地旋转着想找能搪塞过去的事情。
无果。
也许是奥利弗跟我待久了也学会了理解他人,他虽然不明白是什么事,但还是点点头,嘱咐我注意安全便离开了。
我找了个光线昏暗的小角落,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还以为自己成功了,我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怎么就忘了德拉科很讨厌我帮哈利他们呢。
中间人真难做。
德拉科会不会因为我帮哈利他们就让潘西一起孤立我?
哈利他们会不会因为我没能让德拉科撤销处决令而不再跟我玩?
要真是这样,那我这个中间人当得太失败了。
在两条腿的缝隙里突然多出了一双鞋,我呆滞地抬起了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子。
“你……”我看到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吐出一个不成句子的字。
他蹲下来看着我,他的脸本就骨骼分明的,平时在阳光下他脸上骨骼总能在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在这昏暗的角落里阴影更加深了。
“我在。”他轻声说。
我原来是没有想要哭泣的意思,看到他透着关心的深邃的眉眼,我的鼻尖就酸了起来。
“奥利弗……”
奥利弗一手放在我后脑勺上一手放在我背后,轻轻一用力,我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属于他身上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感受到来自他身体的温度,我心里的不安便被一扫而空,眼泪也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我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他没有说话,任由我在他怀里放声哭着,任由我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任由我的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哪怕把衣服攥皱了,他也没有说一句不好。
待我哭到开始哽咽时,他才淡淡地说:“你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因为……我答应过哈利,让德拉科……撤销对巴克比克的……处决令。”我哽咽着吞吞吐吐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句话。
“刚刚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个人是来处决巴克比克的?”
我噙着泪抬起头盯着奥利弗平淡如水的表情点了点头。
他抿了抿嘴,看着我没有说话,也许是在想应该说些什么,不巧的是他的词汇量都是跟魁地奇有关,在这里根本派不上用场,所以一直没有说话。
“他们会不会……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了?”
“他们?”
“德拉科和哈利。”我噙着泪看着奥利弗的眼睛回答道。
管他们会不会,我只是想奥利弗安慰一下我,说不会不跟我做朋友,我却忘了他是个超级无敌钢铁大直男。
“有可能。”他陈述出了可能性。
不愧是你啊奥利弗。
听到这句话我没有任何施法前摇,直接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顿时不知所措,双手甚至没有像刚刚那样抱住我。
“怎……怎么更不开心了?”
“你……你欺负人……”我哭闹着说。
“什……”
看着奥利弗要跟我讲道理了,我马上打断他说:“不听!”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听他讲道理,没有再说话,把我抱在怀里。
很久过后我才把心情平复下来,我还想去找哈利、赫敏和罗恩道歉,但是我毕竟不是他们监护人,没有一天到晚看着他们的义务,此时并不知道他们在哪。
直到晚饭结束了我也没有在格兰芬多的长桌看到他们,奥利弗答应我会在休息室留意一下,看到他们就让他们第二天早上在格兰芬多的长桌等着我。
第二天早上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等我的只有一个熟悉的棕发男子——奥利弗·伍德。
所以他并没有见到他们。
那可真不巧。
我跟奥利弗坐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我眼角的余光,奥利弗事先转过头去,我也跟着他转过头去,看见一个撑着拐杖歪歪斜斜地朝我们走来的红发男子。
红发除了韦斯莱还能是谁,珀西、乔治和弗雷德都坐在这里了,那就只能是罗恩了。
原先还在跟阿拉贝拉打情骂俏的乔治看到罗恩立马跟弗雷德一起离开长凳去找罗恩。
他们俩一人一边架住罗恩,弗雷德还抢过了罗恩的拐杖,一边架着他往我们这里走一边还细细端详着罗恩手里的拐杖。
“缺了点美感。”弗雷德将罗恩放到长凳上,评论起了那根拐杖。
乔治从弗雷德手中夺过那根拐杖,说:“要哥哥们帮你装饰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