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天逮住德拉科哭,听了他给我坦白的许多事情,他又开始接受我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在一起,哪怕没有潘西和布雷斯,谁知日子越是靠近圣诞节,他越是疏远我,当初说好我不会疏远他,现在换他疏远我了,我还想着能跟他一起坐回程的火车呢。
天真的我还在上回伦敦的火车前等了他一阵子,最后还是怕好位置都别抢了,放弃等待德拉科而自己走进了火车去寻找好位置。
或许他上了火车会来找我?
想多了,他并没有,直到列车停靠在国王十字车站,我都没有看到德拉科的身影。
还好,我走出列车,在穿出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那面墙前看见了奥利弗,我心中因为德拉科的失落一下子又变得明亮了,我飞奔向奥利弗,在快要跑到奥利弗身边时飞身跃起,扑在了他的身上,他也稳稳地将我接住了。
“晚上好啊,小甜心。”他轻抚我的脸颊,柔声说道。
果然镜子里听到和面对面听到的,效果就是不一样,镜子里听到奥利弗的声音,听到他的轻声安慰,都不足以让我感到如此开心,真正听到了奥利弗,还能触碰他,我感到开心,心里也安定了许多,我头靠在奥利弗胸前,感受着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先回家吧,你肯定饿了很久,今天下午我们做了蛋糕。”他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站好。
“奶油蛋糕吗?”我从他怀里出来,想到多年前的那颗奶油,问。
“嗯……嗯。妈妈不知道那件事。”他笑着应道,看着我的眼睛里透出几分暧昧。
不是,我还没说到那件事呢,他怎么就先否认了呢,奥利弗也太可爱了吧。
我踮起脚,捏了捏他的脸,慨叹了一声:“你太可爱了。”
奥利弗笑着,耳根红红的,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拽下来,牵着往前走。
看到奥利弗这个模样,我感觉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梦,它们根本没有发生,伏地魔也没有回来,一切其实都很祥和,人来人往的都是忙着下班回家的,或是下班后跟爱人约会的。
街道上的人都在为圣诞节做准备,明明圣诞节还没到,圣诞节的气氛就先到了,大广场的中央早早立起了一颗圣诞树,圣诞树上挂满了有节奏闪动的星星一样的灯,在圣诞树的顶端站立的圣天使仿佛在跟着灯闪动的节奏舞蹈。
这是麻瓜世界,没有巫师世界里危机四伏的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气氛,但我终究是一个巫师,一个被伏地魔夺走家人的巫师,我虽愿意醉生梦死,却不愿意让伏地魔就此逍遥,尽管,我确实做不了什么事,我至少要学会如何保护剩下跟我亲近的人——奥利弗、潘西、德拉科,或许还算上布雷斯吧。
真羡慕格兰芬多铁三角,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彼此会被夺走,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多边形,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们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人看到我们,我们用幻影移形回了奥利弗家。
娜塔莉娅阿姨像是一直守在家门口一样,我们幻影移形刚好是回到了刚进家门的玄关处,就看到靠在墙上看着我们微笑着的娜塔莉娅阿姨。
“晚上好,娜塔莉娅阿姨。”我忙不迭脱口而出,还带上了一抹至少能令我满意的笑容。
“回来啦,刚好做好了羊排,奥利弗的爸爸做羊排可有一手,快洗洗手来吃饭吧。”
“啊,噢,好。”
奥利弗可能是觉得我害羞不敢走动,他推了推我,对我使了个眼色,暗示我去饭桌那。
其实我多少都有点害羞,但不至于不敢去吃饭。
既然娜塔莉娅阿姨说伍德先生处理羊排有一手,那我就要好好尝尝,是不是真的像娜塔莉娅阿姨说的那么好,我可从没吃过比妈妈做的还要好吃的东西,当然,除了纳西莎阿姨做的曲奇。
我切出一小块烤得像奥利弗害羞时耳根的红色的肉,送进嘴里,那种碳烤过味道在口腔里绽开,原本羊排里的羊膻味儿都消除了一大半,只有微微的羊膻味还停留在肉里,刚刚好,烤羊排的时候似乎还放了一些黑椒和盐,味道很鲜。
哈,娜塔莉亚阿姨说得没错,伍德先生做的羊排果然好吃,要比妈妈做的好吃些,以后要让伍德先生教教我妈妈,不过还得先等妈妈回来。
或许是想着到了妈妈,我心里泛起的悲伤感流露到了脸上,坐在我身边的奥利弗握住了我的手,“想家了?”他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怕惊吓到我,轻声问我。
“想妈妈了。”我抿了抿嘴,低声说道。
原本坐在我对面的娜塔莉亚阿姨搬凳子坐到了我身边,把我搂进她的怀里,“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不是吗?我知道你很想卡西奥佩娅,既然她不在,你大可把我当成她,我都会把你当成自己女儿对待的。”她用她一贯温柔的嗓音咬着我耳朵。
一直以来娜塔莉亚阿姨对待我的态度都是把我当成自己家里人,这点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娜塔莉亚阿姨到底不是我的妈妈,我就算把她当成家里人,也是无法停止自己去想念自己的妈妈的。
唉,想给德拉科写封信,让他看看我妈妈怎么样了。
“等一切事情过去了,她会回到你身边的。”娜塔莉亚阿姨把我的头搂到她胸口,似乎她的胸脯是很有安全感的东西,跟堡垒一样,“现在,你得照顾好自己,这样卡西奥佩娅才会放心,你要让你妈妈放心,知道吗,达达?”
达达,娜塔莉亚阿姨从来没叫我达达,达达从来只有我家里人这样叫的,尤其是妈妈,连普鲁图都很少会叫我达达,娜塔莉亚阿姨突然这样叫我,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意识瞬间被拉进了小时候跟妈妈在公园玩耍的记忆里,想到妈妈,我怎么可能还会开心,眼泪涌出眼眶,模糊了我的视线。
“好好好,不哭不哭。”娜塔莉亚阿姨抱紧了我,手又轻又快速地拍着我的后背。
母子俩都温柔地用言语哄着我,只有伍德先生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吃着自己的食物,我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好不容易我止住了眼泪,我抽泣着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完了,在奥利弗的陪哄下走回到房间,他把我送到房间便离开了。
奥利弗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沾着点水,“去洗澡吧,我帮你调好了水温,待会帮你把衣服拿去浴室给你,拉好浴帘。”他把我从床上扶起来,用额头摩挲我的额头说。
温柔最容易把我攻陷了,奥利弗用额头摩挲我额头的时候我就停下心里的悲伤了,我点点头,爬下床,走向浴室。
来到浴室的时候我有那么一刹那怀疑奥利弗所说的水温是不是只适合他的水温,因为男女所适合的水温都是不一样的,我伸手进去摸了摸浴缸里的水,感受到是正好我喜欢的温度,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我的?据我所知,我最喜欢的水温连我妈妈都不知道。
合适的水温能让人感到放松,加上浴缸旁边放了一支香薰蜡烛,燃烧的蜡烛放出了丁香的味道,闻到蜡烛发出的丁香花味,我的情绪平复了不少,蜡烛在制作的时候大概是放了丁香原花,精油调出的香味是不会让人觉得放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