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看李旦委实艰难,就劝他,“不如四兄将皇位禅让给三郎吧,那孩子年轻有为,定能不负四兄期望。四兄就好好调养身体吧,还要少些吃肉才是。”
李旦也不介意妹妹的大胆,还真是听进去了,连连点头。
沈梦昔忽然想到六味地黄丸的梗,忍不住笑了。
“四兄愁白了头发,月儿还笑得出来!”李旦埋怨妹妹。
“月儿想到了一味药,由熟地黄、山茱萸、山药、泽泻、丹皮、茯苓组成。”
“那不是六味地黄丸?金匮要略上说的是八味地黄丸。”李旦倒也知道一些医理。
“嗯,说的就是它。”沈梦昔又笑。
“有什么笑的,难不成你给妹夫用来补肾了?”
“哈哈,我是想到四兄才笑的,祖父是皇帝,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帝,兄长是皇帝,自己是皇帝,儿子将来也是皇帝,岂不正是六位帝皇,古今无人能及啊!”
李旦听了也大笑。“还真是六味地黄丸!”笑完有些落寞地说:“月儿,其实做皇帝实在无趣。”
“呵呵,母亲说做皇帝很辛苦,四兄又说很无趣。其实你们和我说不着,我做不了皇帝,也不想做皇帝。”沈梦昔翻了个白眼。
“月儿想多了。”李旦连忙解释,他看着妹妹的脸,越来越像母亲,有时候觉得她真的会做皇帝一般。
“算了,四兄,妹妹真心诚意替你着想、开解你,你却在这里云山雾罩,到底还是亲生儿子重要一些啊!”沈梦昔佯作生气地扭过头去。
“母亲临终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实际上都是你来照顾我。”李旦愧疚地说。
“谁让我们一母同胞呢。四兄若是有意退位,就先下旨让我回洛阳吧,我到我的青云山庄种土豆去!届时,太上皇可以与我同往!”沈梦昔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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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长安坊间有了太平公主挑拨李成器争夺太子的传闻,更有甚者说,朝中只闻有太平公主,不闻有太子。愈演愈烈。
这些对沈梦昔十分不利,传闻把她塑造成一个独断专权,意欲控制皇帝,排挤太子权的形象。
一番调查下来,沈七报告说,“公主,传闻是两拨人发起的。”说到这里抬眼看了沈梦昔一眼。
“说吧。”
“一拨是太子的人。”
沈梦昔没有动,等着他继续说。
“一拨是,是崔大将军。”沈七说完赶紧低头。
沈梦昔听了猛地一拍案几。
“崔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