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扶着女子起身的人,一脸的不赞同,“仙上乃是得道仙人,怎能自降身份,与下界小妖道友相称,此举未免太抬举她了!”
我朝说话那人看去,嚯,此人横眉冷对,活将一张玲珑面孔,显得狰狞了几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要抓我上天的仙侍,那令她如此恭敬的女子,想必就是正主了罢?
我走上前去,缓缓下拜,“小人参见流云仙子!”
那女子目光看向男子,却见后者微微一晒,似是不悦,急忙上前来搀扶我,“快快请起,莫要多礼!”
她未触及我的手臂,却被男子率先拉过我的手腕,朝一旁座位带去,口中说道,“本仙君的客人,便是座上宾,不分身份高低贵贱,哪怕是圣人来此,也是同样的茶水待客!”
他说完这话,大堂里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我看着他隔着衣袍,握着我手腕的手,又看了看,对面女子几欲喷火的双眼,不禁咽了咽口水,急忙挣开男子的手。
心下一凛,“不得了了,怎么刚开始,他就表现得与我关系非同一般,这摆明了要护着我,不说此举会为我无意间竖敌,主要,这,于我的大计,相冲突啊!难道现下,他已经对我动了情?”
我目光犹疑地朝他看去,却见他目光正好朝我看来,四目相对,他古井无波的眼中,让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我看着他逐渐炙热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对面,假意咳嗽一声,“仙子乃位列仙班的仙人,身份尊贵,小人自知云与泥,有劳清池仙君抬举小人!”
我朝二人拱了拱手,对面怒目而视的仙侍这才冷哼一声,我擦了擦额间冷汗,心下诽腹,“这刚听说关于男子的风流韵事,这钦慕者便找上门来了,若每日都像今日这般,那我在这暂居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这般想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却见男子突然冷下了目,看向对面的女子,“不知流云仙子登门造访,所谓何事?”
男子突然转冷的态度,让女子不解,可还是礼数周到的挥了挥手,“流云冒昧来访,乃为了昨日,仙君耗费灵力,修复了织云锦一事,让流云得以对玉帝交差,特带来了血参感谢仙君出手相助!”
那仙侍捧着一个流光宝溢的盒子上前,男子急忙挥手打断,“仙子不必多礼,昨日之事,本仙君不过是为了给含羞姑娘解围罢了,无心帮了仙子,若是仙子要谢,便谢含羞姑娘罢!”
女子如刀般的眼神朝我看来,我只觉冷气飘飘,不禁暗地埋怨,“这玄清池前世,可真是刚啊!想他后世也算世故圆滑,怎么前世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竟这般不解风情,不禁辜负了女子一番好意,还于无形之中,将人狠狠羞辱了一把!更何况,我细细听来,人家流云仙子也不是找我的,怎么倒叫我前来作陪,这架势,倒像我是个女主人一般!”
“女主人?”想到这,我抬头朝男子看去,他唇畔始终掀起一抹笑意,再观对面女子,我只觉我身下的椅子,似乎长了钉子般,让我坐立不安。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会客,就在这无形的尴尬中结束。
我看着我眼前摆着的血参,一片愁云惨雾。
这一日便在这样的境况下过去,而后来,除了必要的每日对这仙府主人表达感谢之意,我再极少出现在男子面前,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
而到了第三日,我终是忍不住,敲开了男子的房门,委婉的问及,他的伤势。
他支吾着,干脆就着床沿躺了下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在我崩溃中,他一字一句地道,“本仙君为了修复织云锦,可是耗费了几百年的灵力,这一时身子虚弱,怕是还要两日,才能大好!”
就这样,我对着他声讨似的目光,缴械而逃,我暗暗告诉自己,“再等两日,再两日!”
第四日
我看着眼前的血参,忍不住伸出了手,拿到灶房,将它炖成了汤,给男子端去。
“仙君为了修复织云锦,耗费了无上法力,含羞实在心中不安,特地炖了血参,拿来给仙君补身子!”
“多谢含羞姑娘!”他一脸感动的接过,我急忙摆了摆手,抓耳挠腮地干笑两声,“借花献佛,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