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富庶丰饶,一片碧波荡漾,走到哪,总可闻清爽的水之灵气,或可望游舟摆渡。
黄柳镇,只是江南成千上万的城镇中的一座。这座城镇不大,却充盈着难以磨灭的浓厚的古老文化气息。它的年代久远,最早的历史从三国时期吴国的孙权开始。
黄柳镇之所以叫做黄柳镇,据说是因为当年孙权在这里,亲手栽植了这里的第一棵柳树。黄谐音为皇。
这里垂柳排排,在越渐萧索的深秋之中,排排垂柳却依旧生机盎然,一片青葱。在渐显寒凉的秋风之中,细长的柳条轻轻摆动,好似美人的纤纤玉手拨抹着的一寸柔情。
镇上的人不多,只不过有些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而已。这里的人辛勤而淳朴,就连在那一声“卖烧饼喽,又好吃又正宗又便宜的武大郎烧饼喽。”的高声地吆喝中,也带着一片真心诚意。蓝天白云之下的黄柳镇在暖阳的拥护下,呈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一头黑色的骏马徐徐而稳当地走进了古镇之中,这匹黑马高大而健壮,一双孤傲的黑色大眼和结实有力的四肢,却似在告诉人们——我其实不是那么好驯服的,我身上的血统高贵,一般人的人别想坐在我身上。
它身上坐着一个高个白装男子,男子精神饱满,左顾右看,一脸轻松悠闲,阳光扬撒下,更也难以隐藏他的意气风发,翩翩风度,飒爽英姿。远远望着,宛如一位高贵的黑马王子,而此人正是玉天涯。
他左手随意揽着缰绳,右手较为紧地拽着一条拇指粗大的麻绳,麻绳的另一头向马屁股后面延伸几米,最后结结实实的绑在了一双纤纤玉手之上。这个被束缚之人正是胡桃桃姑娘。
此时此刻的胡桃桃甚是惹人怜惜。她的一双漂亮的绣花鞋已因肮脏而显得陈旧。她的一身粉裙,也占着些污垢,颇有点不洁不整。她的秀发有些凌乱,并蒙上了点灰色的尘土和夹着点树叶渣滓,失去了往日的乌黑柔顺。可是,最为惹人心疼的还是她这时的面容。
她的这张脸蛋本来就是为可爱和美丽而孕育而生的,可是此时却被疲惫和粉尘占满,像是一朵缺水对花朵,她的香艳被无情的夺去了好几分。
她的一双眸子本来是明亮而水灵活泼,可是此时却带着哭过的浅浅红痕,显得暗淡了几分。她充满疲惫、委屈和怨恨,死死地瞪着玉天涯背,宛若饥肠辘辘的饿虎,要一口吞了他。又像是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焰,想把他烧得尸骨无存。
她和玉天涯认识两天了,这两天内,她受尽了百般折磨,又是提水又是捡柴······她一双稚嫩的美丽小手早被划破了皮,生了茧子,又肿又痛,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悲惨的待遇。可是最悲惨的还是这样被绑着,牵在马后游街示众,这对她而言就是人生的一大耻辱。
说起玉天涯会绑着她的原因,也是有点渊源的,两天以来,她总共行刺了玉天涯二十次,每次都以夺取玉天涯的性命为目的,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平均下来,一天也有十次,这是惊人的数字,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条。
也不好评论到底谁对谁错,只好说胡桃桃运气背,遇到了克星。
这里的民风淳朴而又充满正义,看着一个仙姿玉貌的弱女子被一个大男人欺负成这样,谁都对此感到忿忿不平。
几个壮汉首当其冲,挡在马前,一个上去勒住缰绳,愤喝道:“喂,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
几个妇女当即冲到胡桃桃身前,替她解开绳子,对她嘘寒问暖。
胡桃桃恶毒地瞪着玉天涯,忽然灵机一动,扑坐在地,指着玉天涯,大声哭喊着,申冤道:“他是个坏人,他是个人贩子,我是被她拐卖到这里的。”
一时之间,玉天涯成了众矢之的,千百双责备、愤怒的目光像是一块万斤巨石,压着玉天涯而下。
玉天涯泰然自若,长腿一跨,人已着地。可是当即有一个身形肥大,长着一脸胡渣子的壮汉钳住他的手臂,怒目圆睁,好似一个凶神恶煞,道:“跟我到衙门里去。”
人群随即呼应而出:“对,送去衙门。”
更有甚着说:“人贩子就该处于极刑。”
这时,胡桃桃脱开他人的好意,冲到玉天涯身前,她积满着一肚子怨火,必须先赏他重重几巴掌才行。
那壮汉气力巨大,一只手像是蟹钳,钳得又紧又令人生疼。相形之下,玉天涯高,但在他面前却也显得瘦弱,没有人认为他能挣脱汉子的手。可是,事情总要出人意料些,才显得有趣。在他们眼中,他们只看到玉天涯的手腕稍稍往上翻转了个角度。可是对于壮汉而言,却是咄咄怪事,目瞪口呆。
玉天涯这一转腕,轻而缓慢,那动作任何人都做得来,可是在壮汉感觉来,却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掌在拧转他的大手掌。他只感觉一阵刺酸,毫无反应之间,玉天涯的手却溜走了。
此时正遇着胡桃桃高高地举起右掌。扇一个巴掌可以有多快?可能需要因人而异,但无论是谁,最慢的也不过弹指间的事而已。可是玉天涯出手快若闪电,远短于弹指时间。胡桃桃一只手掌完全没动分毫,玉天涯的双掌已经拍在了她的圆润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