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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奇缘记》 10(2 / 2)

果然,没几天,高觉就被他叫过去,说是和卓玛副县长以及文教局的几位领导沟通好了,把他先调到文教局,有机会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调整,那就是他以后的造化了。高觉感激不尽,哪里还想到以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林东雅的产期越来越近,她原本希望高觉能够调到地区,也好照顾她,听到他说已经调整后也就作罢。高觉这边也想到了林东雅的生产问题。于是,一个周末,他竟带着银霞直接来到林东雅的身边。

见到银霞,林东雅女性本能的戒心让她警觉地盘问起高觉:“谁呀?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女的来。”

高觉自然是早有准备,既然带银霞过来就有带过来的理由。他给她解释一番,说是为了照顾将要生产的她和以后的孩子,特地从老家将表妹叫过来的,好伺候她,这不正当其时嘛。

“你怎么没给我说过呀?”林东雅将信将疑地问道。

“先前写了信,还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来,也就没说,再说,你也没问啊,我这不是替你操心嘛。”高觉搪塞道,林东雅无法求证,加上确实需要个人来照顾,也就接纳了这个表妹。

银霞则早知道林东雅的存在,自己也知道从内地冒然地来到水月谷找高觉,是犯了一个没法改变的错误,老家是不好意思回去了,心下也认可了这种情形,所以一直就没有在任何人跟前说破自己的这个假身份,自始至终也是以高觉的表妹来示现于人,即使水月谷的那些林东雅的同学,也认为她就是高觉的表妹无疑。因而,林东雅并没有得到一点关于她的消息,猛地一见,心里很不自然,却也说不出什么。不过,林东雅还是瞒着高觉和银霞,在见到银霞的当天,甚至悄悄地到营业室向水月谷的同学打过去电话,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消息,她的心里也就踏实下来。

晚上睡下来,高觉和林东雅又说了些闲话,也就把话题拐到生孩子这事上来,他征求她的意见道,“你说怎么合适一些,回老家去,还是在这儿,让银霞来照顾你呢?”

“我看还是回去吧,反正我妈在家闲着呢,也好照顾我,经验多一些。再说,内地的各方面条件也好一些,你说呢?”

“也行,回去吧,至少氧气多一点,吃喝丰富一些。”高觉断然地说道,“那就让银霞陪你回去吧,好吗?我刚到那边,马上就休假也不合适,你说呢?”

“我一个人也行。”林东雅有点赌气地说,高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味道,便说,“那怎么行,还是让银霞陪你回去。”就在他说这句话时,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银霞能够陪着她回去之后,别再过来就好了。”他感到,银霞始终是个问题。

两天后,林东雅和银霞便搭了一辆顺车一路来到L市。那天中午她们就到了L市的区二招,那儿离机场的售票处比较近,林东雅打算次日早点去排队买票,凭她过去的经验,如果凑的合适的话,能买上机场的预留票,两三天内就能离开L市,到机场登机回内地了。如果按惯例,机场售票,是先登记,再按登记号买票,那样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上票,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能离开L市的。

安顿下来后,林东雅也不觉得累,便带着银霞上街闲逛。

银霞上次路过L市时,并没有来得及细细看看这座有名的高原城市,那时也没有那份心情,此时随着林东雅,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看到空旷的街道,寥廓的天空,虽然浮想联翩,心里却清静异常。她时不时地看一眼身边的林东雅,心想,“如果我给她说自己不是高觉的表妹,她会怎么样呢?吃惊?愤怒?无所谓?”不过,她转眼又想,不能那样做,那样做太残忍,高觉要是知道了,也不会饶过她的,再说她也怀着高觉的孩子,对孩子不好,毕竟是高觉的血脉,她可不想伤害到高觉,为了高觉也不能那样。她没有想到自己从几千里外来到这里,结果完全出乎意料,根本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心上人早已成为别人怀抱里的人,能够平静地对待这一切,很大的原因是自己不想再回到那个遥远的故乡,让乡亲们再说三道四。毕竟,时常能看到高觉在身边转来转去,她已经很满足了。

所有这些,林东雅自然是不知一丝一毫了,她只是把银霞当作一个乡下妹子来对待。她看到走在身边的银霞相当健壮,一看就是农村里的姑娘,和自己相比,要不是怀胎使腰身变得粗起来,婀娜多姿的样子会令她形相见绌的,自己的面容也要比她不知姣好多少倍呢。还有她那个名字,什么银霞,简直土的掉渣呢。她甚至想到自己初见银霞时怀疑她是不是高觉的表妹那种想法多好笑啊,她想着这些,竟真的笑出来,当她意识到银霞看她时,她迅速收敛起笑意盈盈的表情,从鼻腔里轻轻发出两声哼哼的声音,随即换上一副沉静典雅的形态。

她们沿着一条街道直直地走到一处宽广的地方,那儿是劳动人民文化宫,新建不久,依然透露出那种新建筑物簇新的人工痕迹。两人站在开阔的地方,依着栏杆,欣赏着更远处的一座古老的宫殿建筑。那宫殿耸立在L市的北区,安居在一座小山上,高高地矗向天空,巍峨庄严,是L市的最高建筑。林东雅早已看过多少次,白色的墙体,间杂一些深红色的粗线条,那是这个地方特有的一种建筑风格,给她一种粗犷豪放的感觉。此时,前边在路上的心理斗争了无痕迹,她只是想着让银霞看看这座高原上的标志性建筑,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别的感受。

忽然,刚才还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出现了一片骚动,一股人流沿街潮涌般向文化宫这边挤过来,林东雅和银霞两个人也随着人流不自觉地退入文化宫内。银霞极力护着林东雅,不让人群挤着她。林东雅也尽力朝着人群松散的地方挪动,她的大脑在急速地运转,猜测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突然间,她的一只鞋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撕扯开一道口子,心里顿然升起一阵酸楚的感觉,不由地思念起高觉来。她和高觉也曾在人多的场合转悠过,在高觉的护卫的臂膀里,除了感到高觉呼在她脖子上的热气外,她几乎感觉不到周围世界的存在,此刻虽然有银霞在身边,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瞻前顾后。

文化宫的大门被迅速地关闭上,骚动的人群总算是缓和了下来,但恐慌依然在人群里弥漫着,人们在传递着一个消息,外面似乎发生了骚乱。一个妇女嘤嘤地哭泣着说,她刚进来之前,一块石头正好飞向她身边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的头部,那男子应声倒地。一个中年男人说他看到一群人向弯角街那边涌去。

此时的弯角街也是一片混乱,几辆小轿车被骚乱的人群推翻,有两辆已经被点燃,随着火势的蒸腾,人声鼎沸,人群显得更加乱哄哄的。街角一座古老的寺院大门紧闭,里面有一些区里的官员正在开会,突然遇上这样的场面,完全不在他们的控制之下,此刻他们心里焦切的是如何出去,与外面的区机关和部队取得联系。无奈大门是不能开的,大家便在寺里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涌向寺院的后墙哪儿,墙下边有个豁口,那是给那些流浪狗预备的,为它们施食时进出开的小门。大家面面相觑,一个稍稍瘦小一点的,搓搓手,打算试一下,看能不能爬着出去。他蹲下身去,试了两下,先是趴着,又侧着,无奈洞口实在太小,出不去,便爬起来,摊了摊手,很幽默的样子,并不像有的人神情慌乱。恰好寺院的一个主持模样的人过来,招呼大家跟他走。他带着大家,越过寺院中间的院子,走向对面一个并不起眼的房间。那个房间有个地下通道,直接穿过弯角街,来到另一条街道上的一个房间。那条街道此时相当安静,当大家从通道里出来时,那儿已经等着一个排的士兵和十几辆车,此时大家又换上了官员们平常的神态,面目庄严,身体挺直,挥挥手,把刚才的沮丧和难堪丢在地上,迅速走向一辆辆轿车,鱼贯而入,然后紧急撤离,向区机关的大院疾驰而去。

骚乱的人群似乎也嗅到了什么气味,渐渐向区机关大门前会集,如同四处流动的溪水从各条街道汇入区机关正对的那条街道。

区机关大门洞开,两挺机枪已经架在垒好的沙袋上。看着不断向前涌动的人群,一个士兵拿着话筒喊道:“请大家迅速撤离现场,请大家迅速撤离现场,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骚乱的人群如同来时一样,反方向运动,似是溪水潺潺回流,但速度又是那样的不可思议,顷刻间便烟消云散。

大街上又恢复了平静,不过却阒无一人,几乎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了往日里人群熙来攘往的鼎沸声、车子奔波的川流不息声。

文化宫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也已打开,躲在里面的那些人也迅速散去。林东雅和银霞再次来到大街上,随处可见一些丢弃的棍棒、石块,一些商店窗户上的玻璃被砸碎,形同巨大的眼睛一样,无声地盯着外面的街道。两人穿行在这样一种情景下的街道上,心里不免产生一些不安,银霞的脸上透着紧张,总是在前边走着,走上几步然后又回头看看林东雅,似乎在催促她快一点,等她跟上来,便又快步向前。林东雅边走边思虑着下一步怎么办,那只撕开口子的鞋子令她脚步蹒跚。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地上躺着一辆自行车,银霞把它扶起来,看了看,还能骑,她让林东雅坐上去,林东雅犹疑不定,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个妇女讲的被飞石打倒的骑车人,觉得不吉利,但一看银霞着急的样子,还是坐了上去,并告诉银霞往机场售票处那儿走。

机场售票处大门紧闭着,林东雅隔着大门的缝隙往里瞅着,希望能有人过来,好问一问机票的情况,却不见一个人影,不觉心烦意乱起来。她回头正好看见银霞盯着自己,露出一种茫然的眼神,便稳了稳神,说道,“回。”她决定返回R市,因为她不能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机票,也不能确定这场骚动是不是就此结束。她告诉银霞,去邮电大楼,看能不能找到顺车,“晚上之前必须离开这个地方。”她想。

骚动的讯息很快就传到了水月谷,那时候,高觉正在听一个藏族副县长杰顿发牢骚。杰顿的办公室就在文教局的隔壁,他几乎是天天过来串门,和泽玛闲聊。这位副县长不仅如此,还趁着泽玛丈夫在内地进修,便把泽玛的家当成了酒吧,经常晚上到泽玛那儿喝酒跳舞唱歌,有时干脆就夜不归宿,留在泽玛那儿歇息。这天他却不找泽玛聊天,反而对着高觉大吼,他说,“你们汉族就是来统治我们的,要不然你们来干啥。”高觉清楚有些人的思想是既愚昧且固执的,尤其是有个一官半职的,那就更加刚愎自用了,甚至还会掺入一些狂妄自大,那就会变得不可理喻。他本来也有点心烦,想着林东雅掂着个大肚子这会儿也不知咋样,一听杰顿副县长说的话,就没好气地回敬道:“不对吧,你看,就咱俩目前来说可不是这样啊,至少你是一个副县长,我只是一般干部,应该说是你在统治我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杰顿副县长突然愤怒起来,冲高觉喊叫起来。

高觉先前还一脸忧愁,此时却笑吟吟地说,“没什么意思啊。”他并没有意识到两个人因为在见识上的高低不同,已引起对方的误解。

“你什么意思啊?”对方依然紧逼着。

“这不是很明白嘛,没什么意思啊。”高觉本是无心的玩笑话,因为理解上的不同,不想对方会这样大动肝火。

“你什么意思啊?”对方不依不饶,不仅言语激动,身体也开始向高觉跟前移动着。

高觉看到办公室其他人并不吭声,只是低着头闷声看书看报。他没想到初到机关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不较真倒显得自己好欺负似得。于是,脸带怒色,愤然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厉声说道:“就这意思,什么意思,明摆着的意思,什么意思。你还想打架,过来试一试?”他不屑地看着对方,并做好对方要是扑过来怎么应付的准备。

坐在高觉对面的泽玛,一看架势不对,赶紧起身过来,劝那杰顿副县长不要生气。“你看他那样。”杰顿黑脸里泛着红,生气地说。

“就这样。”高觉又笑道。

杰顿离开了办公室,高觉兀自坐下,心里怏怏然,也不是滋味,不觉又思虑起老大这个角色来。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乍起,他的心猛然抽紧了一下。

电话竟然是后来成为妻子的夏莲打来的,他几乎把她给忘记了,本打算寒暄两句,却让她急促的话语定格在那里。夏莲也在邮电系统工作,高觉记得她应该是林东雅的同学,她说林东雅在L市的大街上被一块飞石打中,她恰好出去办事遇上,便把她送到医院了,并补充说她是从银霞那儿知道他的情况的,希望他火速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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