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氏你说什么?”勤玉兰瞪大双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香氏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
“大嫂,你把咱希家祖传的金镯子拿给我吧,我也好拿去熔了,炼成金线,给咱麟麟串上。”
“金氏,你好大的脸!”
勤玉兰倒抽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妯娌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是!
她手中是有希家祖传的金镯子,可那是婆婆传给她这个长媳的,以后还要将它一代代传下去。
而且一条金线怎么可能用得着一只手镯的分量,这香氏是把她当傻子耍吗?!
再退一步来说,香氏并非自己拿不出金线,希家每位儿媳妇进门的时候,二老都给添置了一只金镯子,只不过,作为长媳的勤玉兰得到的是祖传的那只罢了,另外两只虽然没有祖传的那只分量重,但也是有一定便利之处的。
换句话来说,除了长媳的这只镯子不能随意处置之外,其他两位儿媳的镯子都可随她们自己处置的。
却不曾想,香氏眼红传家手镯,眼下竟想借口将它拿走。
局外吃瓜的希婉颜也大致知晓这个情况,简直要给香氏的厚颜无耻给跪了。
香氏不但不以为耻,反倒越说越觉得有理:
“大嫂,都说长嫂如母,咱爸妈都不在了,你作为咱希家的长嫂,不是要担起长嫂的责任帮帮你小叔子吗?现在不过是你小叔子的儿子,咱爸妈最疼爱的孙子,咱希家最乖巧懂事的子孙,也可能是最有前途的孩子需要根金线,你不能袖手旁观吧?”
香氏的脑回路越走绕越奇葩,看着勤玉兰似乎不为所动,黄口白牙直接给撒泼上了:
“再说啦,你手上的镯子本来就是希家的,哪有一直霸着的道理,眼下生活这么困难,谁也没有多余的钱去给麟麟买金线,你不主动拿出镯子,这不是要毁咱们麟麟的福荫吗?没想到大嫂你竟然那么黑心,见不得咱麟麟过得好!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拿出镯子,否则我就把你毁侄子福荫的事情给十里八乡说道说道,让大伙儿都知道你平日的贤惠都是装的!”
看着旁边二人目瞪口呆的样子,香氏自觉是被她给镇住了,面上洋洋得意,越说越起劲。
“咱麟麟可是希家正儿八经的孙子,又是最有前途的好苗子,这镯子不用说,下一辈肯定是要传给麟麟媳妇儿的,你现在拿出来,也就是时间提前点罢了……”
“你给我滚!!”
勤玉兰忍无可忍,不善言辞的她确实不是香氏的对手,忍了半天,也只吐出几个字,但这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对于这件事,她绝对不会妥协!
哪知香氏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坚持耗着让勤玉兰交出手镯。
眼看着勤玉兰即将崩溃,希婉颜不忍再当吃瓜群众。于是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站起来,在香氏口干停顿的间歇,插话道:
“三婶明明知道,我妈手上的镯子是传家的,不能随意处置,你却要拿去加工,如果不拿出来,在你看来就是不怀好意,那按你说的,您明明有爷爷奶奶给你的可以随你处置的金镯子,分量不比我妈的轻多少,而你却要留着你这只可以随意处置的镯子,去动我妈不能随意处置的那只,不知你还有没有心?再说了,希逸麟是你儿子,不是我妈的儿子,你儿子的父母健在,还轮不到你拿“长嫂如母”来吓唬人!”
希婉颜怼得一点都不留情,连勤玉兰都被她给吼住了,感觉自己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小女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震惊的同时也有点心酸,都怪自己太过无能,才逼着女儿面对这些破事。
香氏被绕得有点晕,不过大致意思她还是弄明白了,看来不使别的手段,估计今天拿不到镯子了,于是挪了挪身子,加大唾沫横飞的马力。
“咋的,大人都没话说。你这臭丫头赔钱货倒还有理了,真是没大没小,我的那只镯子可不是希家的,它姓香!你妈那只才是属于希家的,就应该用来为希家人服务。”
说着又扭头,一脸不满地对勤玉兰道:
“我说嫂子,你可不能再纵着她,得管教管教,要不然越大越不讨喜,以后有你受的,我家清儿、灵儿要是敢插嘴大人的事,我定要抽她们的!”
没等勤玉兰回应,希婉颜再次怼回去。
“我的家教不用三婶操心,相比于您,我自认可以甩你十几条街,相信我,你绝对值得!”仿佛为了增大说服力,希婉颜还做出一副十分真诚的表情。
“还有,我妈的手镯绝对不给外人用,你要金线,用你自己的手镯熔它个八根十根的,谁也管不了,或者是自己去想别的办法,别在这里折腾……”。
“哎哟!真是反了天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我看你服不服!”
香氏被希婉颜堵得哑口,抬手便欲扇过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