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后长大了,知道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同,肯定会更难受的。”
刘主任对孩子的遭遇和这对父母的痛心表示理解,不过还是就事论事地道。
“哑病分很多种,有一部分是因为声带轻度损伤或其他轻度的病变所导致,这些情况,通过积极的治疗,能够有效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但您家孩子的声带是被一种高强度的腐蚀物所损毁的,这是一种物理性的伤害,这几年,咱们国家的医疗事业虽然发展得很快,还目前的水平还达不到治愈这种深程度声带损毁的病案。
所以,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尽快决定是否手术切除声带的坏死部分,否则继续拖延下去,坏死的部分就会侵蚀正常的部分,短时间内也许没有什么问题,但过了短则半年,多则一年的时间,不排除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到时候就不是简单地切除声带部位的坏死组织这么简单了。”
刘主任说的话很在理,但就像她说的,这个现实很残酷,所以女孩的父母还是很难接受这一事实,无论怎样都想试试。
“那刘主任,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明白,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想放弃。您刚才说的应该只是指咱们国家的西医发展水平,现在的情况是西医治不好我家孩子的病,那中医呢?
中医是我们夏国的传统医学,拥有几千年的发展历史,这么多年了,它肯定有很多西医所无法企及之处。”
女孩的父亲能够说出这一段话,显然他本身也是有一些见识的。他这会儿心里着急,也不管在西医大夫面前夸中医会不会让刘主任反感,只是希望能够在绝境中寻找到一丝希望。
刘主任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的神色,而是纯粹地以一个医者的角度分析女孩父亲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过,孩子的声带损伤是一种物理性的损伤,也就是说声带的大部分组织已经坏死,不能再用了,我虽然是西医出身,但也对中医多少有些了解,截至目前,我并未听说中医能够将坏死的组织复活的案例。”
说到这里,实话实说的刘主任明显感觉到这对父母周身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压抑窒息,她心下不由得一软,于是开口劝道。
“事已至此,你们还是尽快适应孩子的这一变化,同时,作为孩子的父母,你们可不能先倒下,要做好孩子的心理辅导。”
对面的两人犹自沉浸在不可自拔的绝望中,过了好一会儿,女孩的母亲道。
“刘主任,不是说咱们国家的中医有一种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吗?这又活又肉的,不是表示中医有办法把坏死的组织给治活吗?”
女孩的父亲有些见识,但她母亲的想法显然就简单多了。不知道她本来就如此,还是关心则乱下的异想天开。
女孩的父亲也没有制止妻子的意思,待她说完之后,还同她一道将求证的目光转向刘主任。
刘主任哭笑不得,电视里演的那些怎么可能全部搬到现实中,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世界估计每天都有不少神仙在半空飘过呢,什么八仙过海的剧情,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知道对面的两人提出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出于一付对幼女的怜惜和疼爱之心,刘主任也没有说什么斥责的话,也没有刻意扭转他们的观念,抱着“能有一丝念想地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的念头,她便顺着夫妻俩的话道。
“中医在我们国家发展了好几千年,这其中确实发生过一些让人震惊的案例,你们如果坚持的话,孩子可以暂时不手术,你们可以带孩子去看看中医,试试中医对这种病症的疗效。
不过,如果三个月,不,一个半月内,你们仍找不到中医这方面的能人,我还是建议你们接受事实,不再耽搁,尽快给孩子做手术。”
言尽于此,刘主任也不再劝说,而是等着对面的两人做决定。
最终,女孩的父母决定拼一把,先让中医看看再说吧。
得到两人的答案,刘主任也不勉强,很干脆地从文件夹上取出一个本子,刷刷刷地些了好几笔,随后将那张纸递给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