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南山故客
“上面有人动手了,嗯,剑意与你的,倒是有几分相像。”
一番言谈,香离将自己和上官逸的来由和经历仔细的对着那人说了一遍。然而,那人依旧没有透露半点关于他身份的消息。甚至,他都没有好好的解释,他所说的如梦四倾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忽然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应该是缪羽。”香离知道,若是说剑意和自己相似的人,除了缪羽以外,这漫漫江湖之中,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虽然,香离和上官逸,都没有丝毫察觉有人打斗的气息。转念想来,此处也是地下好几百米,隔着厚重的土地和机关,能察觉到剑意的人,整个人世间,又有几个。
“这人到底是谁?身手已经远非我辈所能企及,就说那冯添,怕也不是对手,如何却会在此处?他说的那些事情,为何我只感觉熟悉,然而,却从不曾听人提起过,实在奇怪的很。”香离抬头看着上面,不时的侧眼看向那通道深处,那人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自是疑惑不解,思量万千。
“你方才提到,你当真是笔身倾?”那人似乎对香离心中所念有所察觉,静了片刻,忽然用一种很冷静,严肃的声音问道。
“是。”
“那便好,只是,南山居在陶问泉手里,怎么就只收了你们几人。可惜啊,可惜。”言语中的无奈,香离听得出是真意。
“前辈。”
“嗯?”
“晚辈想问,关于南山居,还有您所说的那如梦四倾,可否与我讲讲?”香离自是一直把这疑问挂在心上。
“问泉真的从没有提起过,南山居的过往吗?”那人似乎不相信
“师傅,从不曾和我们讲过那些事情,而且,这如梦四倾的称号,也是在他一次醉酒以后,说于我们的,我曾经以为那不过是师傅的一时风雅之念,如何知道,这四倾竟然是世代相传的名号!”
“唉,也罢,我在此闷了许久,听你们说,还有几个时辰,就是那什么铸剑大会。我就和你们好好说一说,若是你们能除了那魔头,我也能早日出去。”
“前辈,请。”香离盘坐下来,上官逸也是饶有兴致的坐在香离的一边,她自然对这一切的始末有了兴趣。
“其实,最一开始的缘由,传到我们这一代的时候,就已经很模糊了。南山居在几百年前,其实是江南一带十分兴盛的书院。然而,也不仅仅是书院,因为在书院里的学生,不仅仅博学多才,技艺巧妙,更是有着令人吃惊的卓绝武功。书院有四席,分为杯,玉,月,笔。也就是,如梦四倾。每一代,只有最出色的四个弟子,才有资格去继承这个席位。”那人的声音沉静下来,开始诉说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说话的声音轻快又沉重,让整个故事染上了一层厚重的历史感。
“南山居的由来,就如我刚才所说,已经没有人记得清楚了。南山居的弟子门人唯一记得的一件事情,就是保护好玉缺剑,不能让这把剑落在任何姓冯的人手里。至于到底为何要这么做,这个答案,也是在大约七十年前,我们这一辈南山居的弟子,也才逐渐弄清楚。”说道这里,那人情不自禁的顿了顿,就好像,陷入了深远的回忆里面,不能自拔。
“前辈,那么,你曾经也是南山居的弟子吗?”上官逸试探着问道,然而语气大方,并没有丝毫的畏惧。
“不错,只是,这与我下面要说的东西无关。我的事情,你们知道的越少越好。”那人的话里,显然有些不满意上官逸的提问,然而,却也没有太多的恼怒,停了一会儿,他清了清嗓子,继续把他的故事说了下去。
“几百年来,南山居挑选弟子十分严谨,从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然而,就在那一天,当时南山居的主人,也就是你们的师公,带回来一个受了重伤的小孩。众弟子心善,竭力相救,终于留下了他的性命。只是,那小孩,天生就带着一股难以亲近的气息,而且,他的相貌极其的丑陋。他告诉南山居的人,他的名字,叫‘隋华’。
南山居的弟子自小受了圣人之礼,为人心性皆属上品。自然不会在意隋华的相貌如何,都将他当作自己的师弟对待。特别是那四个人,对待他,简直就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生手足一般。
然而,谁能想到,一切都是骗局。那人本就不叫隋华,他真正的名字,叫冯沐晟。而他来到南山居的目的,就是为了偷走玉缺剑。”
说到此处,那人的原本波澜不惊的语气里,甚至有了一丝怒意。这一点,香离和上官逸都能感受的真切,想来,救回那所谓冯沐晟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几岁大的孩子,一过十几年,都将他当成是自己的亲人时,才发现,他却是自己的敌人。并且,从十几年前就开始骗了自己。这一切,都让人猝不及防,细细回忆想来,怎能不恨?
“天意弄人,当年的月身倾,欧阳琴心,被那冯沐晟一番言语迷惑。竟然不顾及他的外表,倾心相许,想与他举案齐眉。而秋墨雨,也就是当年的玉身倾,只能将自己的苦楚埋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
谁能想到,就在成婚的那一晚,琴心忽然消失不见了,任谁也找不到她。最后,她被发现昏倒在存放玉缺的密室里,而玉缺剑已经消失不见。那一晚,冯沐晟得到了玉缺,莫名的用出了他的邪功,而且实力强悍,甚至当年的门主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