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南山夜话(1 / 2)

 第一章:南山夜话

南山居,隐藏在西湖隔岸的群山之中。说是南山居,到也并不像江湖传说那般神秘莫测,比起名剑山庄来,南山居的居室并不十分庄严华美,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几所竹屋围成的一个院落,如同一所寻常的私塾一般。只是,这私塾藏在山野之中,平日里雾霭轻浮,再难寻觅,到有几分超然世外的气息。

南山居四面都是密布的竹林,高节挺拔,四季常青。若是晴日,每每有长风吹过,竹影摇摆,光影斑驳,看到这般场景总是令人心情怅然。待到雨时,淅淅沥沥的江南烟雨敲打在竹叶之上,发出悦耳的脆响,一时间总感觉那声音似乎来自遥远的天地之际,豁达清明。而山下村落中的人也喜欢称呼这片竹林为南山竹海。山到底叫不叫南山已经无人知晓,人们只是记得这片竹海的名字而已。其实,南山居的名字,或许是由这南山竹海而来。

此时离名剑山庄一战已经过去一天,正值一个月明星稀,和风微拂的夜晚。宁静的而柔和的月光倾泻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众人都是醉了,就连平日里沉默少言的老渔也都坐倒在竹墙的一角,低着头,似乎睡着了一般。

缪羽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或者说,他喝的很少本就没有睡去,手里死死的握着玉缺剑,绕过那眼前瘫倒在地的雷虎和夏青,往竹院之后走去。

南山居正室之后是一处不高的山崖,山崖下面就是映照着明月的潺潺流水,而山崖对面则是一望无际的竹海!那些翠绿的竹子,和着夜晚的风在月下舞动,倒是有着一种别样的优雅。

而正在看着这优雅景致的人,便是香离!他坐在一块顽石之上,一颗古松之下。清风在手,却再也没有了云河。

山崖边有一颗古松,虽然没人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一颗古松,而且长得苍劲有力。但这棵树就一直在这里,从香离第一次来到南山居的时候,这颗古松就这么长在山崖之巅,傲然而又孤独!

“你真的不留下来!”缪羽很大方的走到香离的身边,那颗古松之下,靠着松那块顽石就这么随意的坐了下来。以前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这块顽石能容他们两个人一起坐着,此时,却只能容下香离一人。

“留下来,又能怎么样?你我都知道,事情远远没有结束。”香离下意识的想往旁边挪一挪,先前看月亮看的出神了,现在才发现自己是无处可挪。于是,就干脆从顽石上滑了下来,也是靠着顽石,坐在缪羽的边上。

“以前,我总以为我们能手握一把剑,在江湖上闯一闯。等年纪大了,再回来,还是我们几个人,或者还有你和大师兄的妻子吧。我们就这么一直相互陪伴着,直到老去,死去。可是,好像老天不会给我们这个安度一生机会!”缪羽叹了口气,顺手将玉缺插在身边,玉缺那不可方物的华美,此时在月色之下,到有了几分从容和淡雅。这把剑似乎和人一样,不同的环境和景致,它会有着不同的情绪。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呢?以前,我甚至有傻傻的想过,就一直躲在那个屋顶,偷偷的看着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在她和我第一次说话的那个晚上,我就已经下定决心,守护她一身一世。可,天意弄人!偏偏是因为她,让我跌下山崖,让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香离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惆怅和回忆,此时没人能看懂他在想什么,除了缪羽!

“那!你是云弈天?还是段香离?”缪羽发问了,没有看香离,问的也是这么干脆洒脱。他的眼睛里映出了一轮弯月,白衣胜雪!

“我不知道。”香离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以前在这里聊天的时候,总是他不停的对着缪羽唠叨,缪羽也是一直微笑着在听!是不是会有慕容涵过来打岔,但也是香离说话的时候多。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云弈天。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无话可说,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

“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哈哈哈哈。”缪羽反而是大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听你这样笑过,是因为涵丫头么?”虽然是笑,但是香离能很清楚的从缪羽的笑声中听到那难以言喻的苦涩,心中的苦涩。

缪羽停下了笑声,随后就是沉默。他转过头看着香离,点了点头。

“带走涵丫头的人,身法武功已非凡人之列。就算是天剑十六,也未必能胜过他。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和师兄都不肯告诉我?”

“我只能告诉你,我和涵,有十年不能相见。”缪羽的声音很低,这句话里包含着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十年!”香离也愣住了。

他和子渊,说起来无非是一厢情愿罢了。单相思而已,有没有结果都是自作自受。而缪羽和慕容涵,青梅竹马不讲,记得从慕容涵第一次来到南山居的时候。缪羽就和自己讲过,长大以后一定会娶她为妻。而更有趣的事情是,小时候的慕容涵也偷偷告诉过当时的弈天,长大以后希望能嫁给缪羽。人说一见钟情只是有心人编造的美丽谎言,可作为云弈天,香离的确见证过这个所谓“谎言”,它的确很美。这是一个秘密,一个连缪羽都不知道的秘密。而他们两个人,从懵懂无知到如今天涯相隔。当年的话,却从没有放下过。

所以,离别十年,对于缪羽和慕容涵而言,和生离死别又有什么不同。人活一世,又有几个十年能够让你这么苦等过去!

“不错,十年以后,很多事情就会过去。涵也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缪羽此时说话再没有了方才的笑意。

“你是说玉缺,冯添!?”香离疑惑。

“还有很多,这把剑牵扯了太多的东西。我只是听了一点皮毛,就知道自己定然不能全身而退。你敢想像吗?你和冯添的事,整个西湖杭州那么多人,还有名剑山庄的事情,和玉缺比起来,都不过是闹剧而已!我们已经陷进来了,就逃不出去。”缪羽摆了摆手,说出的话,带着绝望。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你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大师兄也是一样。如你所说,我也已经陷进来了,也逃不出去。”香离焦急起来。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现在不能说!”

“什么不愿说,不能说?”香离不耐烦起来,这样的说辞是他从来都最讨厌听到的。可,说出这话的是缪羽,一个如此了解香离的人,了解弈天的人。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一个念头在香离的脑海中闪过,然后他失神的看着缪羽。

“莫非,是因为涵丫头她.....”香离忽然明白了什么,话到半路,就被缪羽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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