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没出过远门,这能行吗?”云傅氏忧心忡忡说,见丈夫和大女儿顾自商量起怎么夺得科举先机赚钱的事,轻咬了咬唇走出大厅,追上云娉婷千叮万嘱。
“娘,没事的。”云娉婷笑着安慰她。为了改变云家所有人的命运,无论如何得走这一趟。
不只得走这一趟,还得尽快将路州商号里的事情解决,然后马上赶回京城,设法给大姐订下亲事,最好是能定亲后很快成亲。
开恩科圣旨下,倪润之会到京城参加恩科考试,届时还有可能与云玉昭相遇。
大姐再是跋扈张狂,也不可能成亲后仍休夫逼迫倪润之娶她吧?
让大姐嫁给谁好呢?
前往路州路上,云娉婷没心思观赏路边美景,想得头疼欲裂。
云玉昭英姿勃勃能力超凡,艳色逼人风采无人能及,亲事上头却很难。
姿容才情能力超凡的人看不上云玉昭,嫌她飞扬跋扈,不够好的男儿云玉昭又看不中。
到路州走了五天,五天过去了,云娉婷还没想到合适人选。
马车进了路州城,莫问扭了扭身体,死去活来般吁叹:“总算到了,以往看着清音翠色跟着大小姐出门,羡慕她们能走南串北长见识还能有那么多赏钱拿,原来也不容易。”
是啊!云家无子,大姐一个女儿家在商场上拼搏,真个不容易。
云娉婷轻叹。
马儿突然长声嘶鸣,整个马车一个急骤的打转,云娉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朝车厢壁撞去,随后只觉得脸颊一阵刺痛。
“小姐,你的脸给刮伤了!”莫问尖声叫。
“不长眼的,怎么走路的。”外面车夫气急败坏喝骂,又焦急地问道:“二小姐,你怎么样?”
“怎么样?你自己看看,二小姐伤到脸了。”莫问急得哭起来,掀起车帘子让车夫看云娉婷的脸颊。
那上面两指宽的刮痕清晰可见,渗着点点血珠。
女孩子最重要的是容颜,车夫吓坏了。
“二小姐,不关奴才的事,是那个姑娘突然冲过来,奴才拉马避让才这样的。”
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姑娘摔倒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旁边散着几个药包,见云娉婷看她,怯怯地站了起来道歉。
“这位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小姑娘主动道歉,不是故意碰瓷的人,也罢了,云娉婷不想追究,笑了笑,咐咐车夫继续赶路。
“二小姐,不能就这么罢休,得让她赔偿。”车夫愤愤不平。
听到赔偿两字,小姑娘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
小姑娘穿着淡粉蜀锦上衫,外面罩着一件玉色烟萝的轻纱半袖,青碧罗裙,料子上等人家所有,肤白眼大,模样娇嫩,一眼看起来便知是大家小姐,可身边却一个服侍跟随的人都没有。
看来是原先富足后来落魄的人家的姑娘,要她赔偿未必拿得出,云家亦不差几两银子,何必为难她,云娉婷再次咐咐:“上路。”
“二小姐,你伤成这样,没要个说法回去小的怎么向老爷和大小姐交待?”车夫不愿意,他往常一直跟着云玉昭出门的,无理都要强三分,何况眼下自家这边占理,二小姐又伤了脸颊,不索要一些医药费,回去得挨训,哪能行?
“用不着你向老爷和大小姐交待,我自己和他们说。”云娉婷看向那小姑娘,淡声道:“还不拾起药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