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傅氏绞袖子,难过地看云娉婷,“娘也希望是看错了,那日在路上看到你大姐打马进了那宅子,娘真不该一时好奇跟了过去……”
高楚阳若是知道云玉昭养着娈宠,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的,便是隐瞒欺骗哄得他和云玉昭成亲,他金榜题名后也会休了云玉昭,这可如何是好?
“娉婷,你说怎么办?”云傅氏眼巴巴看云娉婷。
她和母亲两人都劝不住云玉昭的,云娉婷迟疑了一下道:“告诉爹爹吧。”
“不行。”云傅氏尖叫,拉了云娉婷的手流泪道:“万不能给你爹知道,你爹……”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爹怎么啦?”有过前世的情爱经验,云娉婷隐约猜到是她爹变心了,只不敢相信。
云傅氏虽人到中年,可天生丽质,比二八娇花还艳,又兼温顺绵柔,云建业对她说不上浓情蜜意,也还是挺爱重的,家财万贯却没有妾侍通房。
“你爹……”云傅氏哽咽良久,却没说出云建业有其他女人的话,只道:“你爹本就遗憾无子,好不容易玉昭争气巾帼不让须眉撑起了商号,万不能让玉昭在他面前失爱。”
尽管心中笃定是父亲有了外室娘才那么伤心,可云傅氏不说,云娉婷亦不便追问,想着以云玉昭的脾气,自己去劝她不谛于是老虎头上捉虱子,不由的烦恼不已。
嫡亲的一母同胞姐妹,又岂能坐视不理?
心中觉得很难办,面上云娉婷却显了轻松自若之色,笑道:“自来男人三妻四妾,还不兴女儿家也有两三个娈宠?大姐非寻常女儿家可比,怎么做她心中有数,咱们不需愁的。”
云傅氏满心里不认同,可想想大女儿着实强悍,叱咤纵横商场男儿也多有不及她的,也许未来女婿被她拿捏住的,眉头慢慢松开了。
“今日马车进京城时,我听说一醉阁新推出一款菜式,叫什么水晶荷叶肘子,不知是什么味儿,想必很好吃,店里满座,门外还排了长长的人等着买回家吃。”云娉婷岔开话题。
“前几日就听说了,你想吃啊?那娘安排人去买。”云傅氏站了起来,笑道:“你爹方才出去前说,你离家好些日子方回来,他晚上要回家吃饭一家人聚一聚,买回来正好也给你爹尝尝。”
爹生意很忙,晚膳多是陪客户在外面吃的,想必自己以往太无用了,这才做好一桩小事,爹就高兴成那样了,云娉婷有些赧然。
送走云傅氏后,云娉婷想了想,往云玉昭的凌宵楼而去。
找大姐说会儿话,得便劝劝她,再假作无意夸一夸高楚阳,让大姐心中先对高楚阳有好感。
云玉昭好讲排场,又是云家半个当家人,整个凌宵楼轩昂壮丽,正中大理石甬路,门匾是乌檀大匾,上书骏马扬蹄似“凌宵楼”三个赤金大字,进了院门后,白玉为廊,金砖匝地,厅中置了大紫檀桌案,两侧摆着楠木镶金雕花大交椅,方几上金杯金盏,正中鎏金宝鼎,墙上赤金联牌,极是富丽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