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江寻拿起吧台上的手机,朝门口走去。
“喂。”韩斯年冲着江寻的背影吼道。
江寻坐在车里,脑中想起的是四年前,自己收到的匿名人邮寄来的照片,有唐锦瑟与男子一起躺在床上的照片,还有唐锦瑟被这位男子从身后抱着的照片。他无法断定出唐锦瑟的喜怒哀乐,自然无法斩断扎根在自己心底的念想。
或许,他这些年如此执念的找着唐锦瑟。只是为了听唐锦瑟亲自对他说一句:“江寻,我不爱了。”
他在有唐锦瑟参与的时光里面,做着经年的困兽之斗。
冰凉的泪水,滑落在记忆的隧道里,开出的全是刺人的玫瑰。有多绚烂,就有多灼人心脾。
江寻坐在后排座位上,街上的霓虹一一闪过,人声鼎沸被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
在唐锦瑟离开之前,江寻的梦想不是经商。没有认识唐锦瑟之前,他的世界很大;认识唐锦瑟之后,他的世界很小,小到他有关未来的每份计划都有关唐锦瑟。
唐锦瑟的梦想是怀揣着优良的医术,在一处安静怡人的小镇上,拥有一套小小地房子,它不大也不华丽,里面却透着满满地烟火气。
她早出晚归,有只等她回家的宠物狗,院中栽满了鲜花,还种着些小蒜苗,小葱花,小韭菜。不想出门时,便扯下一把蒜苗,炒上一盘回锅肉;或者扯下一把葱花或韭菜,吃上一顿饺子。
这是认识江寻之前的唐锦瑟,她的梦想很小。认识江寻之后,她的梦想很大,大到想要陪着江寻走遍天涯,浪迹于海角。
他们将各自的梦想,规划进了自己的未来之中。
可丢了唐锦瑟之后的江寻,也丢了他的梦想,丢了他心中对于未来的所有期望与规划。他开始游走于商场,在一场场商战之中,进行着尔虞我诈的较量。他屡战屡胜,也更加得心应手,面对他人的算计亦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江氏壮大,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声名鹊起。江寻两个字在几年间传遍国内外商界。随之而来的蝴蝶效应,便是纷至沓来的合作。显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一场场合作,带给了他难以估计的财富,却始终唤不醒沉睡多年的江寻。
在酒桌上,江寻总是保留着三分清醒。酒这个东西,一旦真醉了,总能牵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初涉商场的江寻。现在的他,有着掌控自己情绪的能力,也有着释放自己喜怒的权利。
所以,面对对方的屡屡敬酒,他默默地将面前的剩下的酒以及酒杯递给了身后的服务员:“我喝酒从不过量。”然后,径直去了盥洗室。
敬酒的人略显尴尬,对着大家讪讪一笑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