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当年欺负过锦瑟的一名女同学与锦瑟在街上相遇。不知是因为长大懂事了,还是其他原因。她看着锦瑟,倒生出了读书时候没有的亲切感来。这反而让锦瑟多少有些不适应。
从小到大,锦瑟唯一的一次逃学是在初三。因为一顿吃,老师知道后,却心疼不已。
在那个夏季,吃小龙虾海鲜的季节。唐凯曾多次答应要带锦瑟去大排档吃个痛快,可每次都因为加班等各种原因爽约锦瑟。
时间很快便走到了夏末,那些飘荡在大排档海鲜的清香渐渐淡了下来,而欢笑声也被盛夏的炙热卷了去,慢慢地将它带进一场旷日持久的秋冬之界。
锦瑟在学校吃过午饭,也没有告知老师,便背起书包冲出了校外,直奔唐凯的医院而去。她守在唐凯的办公室,也不闹,乖乖写着自己的作业,看着自己的书。只是,时不时总会盯着墙上的时间。
当指针刚刚走到五点。她便麻利的收起书包,走到唐凯面前:“下班了。”
唐凯有些好笑地摇头,遵照与锦瑟的约定,收着东西准备下班。可刚刚走到门口,便被护士长叫住,说是有位病人一定是让唐凯去看看。
锦瑟死死地拽住唐凯的手:“阿姨,我爸爸已经下班了。”
护士长蹲下身来,看着锦瑟:“锦瑟,爸爸只是去看看病人,很快就会完的。”
锦瑟扬起头看着唐凯,在询问唐凯护士长言语的真实性。
唐凯笑着说道:“爸爸保证,很快就完。完了就带你去吃海鲜,好不好?”
“好吧。”锦瑟放开了唐凯,乖乖地坐在办公室等着他。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直到锦瑟趴在桌上睡着了也没有等来这顿海鲜大餐。
第二日到了学校,锦瑟直接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询问她昨日为什么逃课?
她没有撒谎,实话实说。最后看着老师问道:“老师,大人是不是觉得小孩很好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爸爸已经说了很多次要带我去吃海鲜,可是每次都因为工作忙而忘记了。如果你们做不到,为什么又要答应我们呢?”
老师听着,眼眶泛红:“锦瑟,爸爸不是忘记了。”
“老师,我知道他不是忘记了。他只是太忙,以至腾不出来一顿跟我一起吃饭的时间。”
“锦瑟。”
“老师,我知道逃课不对。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我爸爸了。每天早上我醒来,他已经走了。他下班回来,我又已经睡着了。”
老师听着,日常课上的侃侃而谈,变成了缄默不言。
“老师,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逃课了。我会好好学习,不让我爸爸担心。”
最后,锦瑟离开老师办公室前。她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老师说道:“老师,其实我们的要求不多。”
锦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长大的。或许是得知自己不被白葭喜欢的那刻,或许是在唐凯一次又一次的忙碌中忽略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