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叫它们让开吗？”
白灼说这话的时候信誓旦旦，似乎确信东无笙能够做到这一点。
然而东无笙抬头看了白灼一眼，似乎觉得莫名其妙，“我看起来像是会和动物说话的年纪吗？”
白灼：“……”
白灼看了一眼从墓碑后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猫咪，深感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你要不先试试？”
顶着东无笙质疑的目光，白灼硬着头皮还是把这个提议说出口了。
东无笙：“……”
东无笙答应得有点勉强，仿佛只是不好意思接二连三地反驳他才点了头，“……也行。”
说着，她瞥了白灼一眼，抿了抿嘴，面无表情地小声道：“麻烦……让一下。”
东无笙都已经想好了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没想到这些猫还真听她的话，她一发话，就纷纷往两边退开，给她让出了一条羊肠小道。
东无笙摸了摸鼻子走过去，顺手还扶了一下肩膀上快要掉下来的一只胖橘。
白灼看着挂在东无笙身上体型健硕的几只猫，忍不住问了一句，“重吗？”
东无笙点点头，表情有点沉痛，“很重。”
“那不然……卸几只？”
东无笙默默地将目光转向他，眼神幽幽的，没等白灼反应过来，就见她抱着猫的手臂忽然松开，而她怀里的那只猫就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两只前爪攀住东无笙的手臂，丰满的肚子挂得老长，小爪子扒了又扒，好不容易爬上了东无笙的手臂，立刻伸展四肢抱住她的手臂，甚至连尾巴都缠上她的手腕。
趁着这个机会，又有一只猫抱住了东无笙的另一只手，东无笙低头和那只猫对视了一眼，猫咪软软地冲她喵了一声，而东无笙则幽幽地叹了口气。
白灼：“……辛苦了。”
虽然白灼有一口气杀穿这条路的实力，但是负重行走，且没有修为的东无笙可没有不吃不喝一连走上几天几夜的力气。
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中途休息。
食物倒是不用担心，这满世界的猫除了带来麻烦以外，偶尔也能带来一些好处。
就比如被它们衔来的各种瓜果蔬菜。
这些蔬果在灵力较为充沛的红莲业境中生长出来，相较外面贩卖的，味道格外鲜美。
瓜果蔬菜好吃是好吃，也健康营养，但是一连许多天只靠吃蔬果充饥，不仅嘴里淡得没味儿，而且肚子里也总觉得缺点实在的东西。
口舌之欲得不到满足，东无笙整个人都精神萎靡。
当这种精神萎靡反应在她那张肤色苍白，时常挂着点讥笑的脸上，就显得不那么友好。
至少在白灼看来，东无笙的这种状态不像是精神萎靡，看起来更像是忽然对他有了什么意见。
白灼倒是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从以前到现在他就没在这张脸上看见过什么好脸色。
所幸他们很快就离开了红莲业境。
站在离开红莲业境的出口前，东无笙把最后一只猫从身上拽下来，放在一旁的墓碑上，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带着这些猫了。”
东无笙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庆幸。
白灼看着她轻手轻脚“卸猫”的样子，以及卸完还忍不住揉几下猫脑袋的手，有些疑惑，“我看你好像挺喜欢这些猫的？”
“也没有很喜欢。”
东无笙默默收回手，又默默地和刚被她卸下来的那只猫对视了一眼。
白灼：“……？”
这个问题显然触及到了白灼的知识盲区，他转头就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