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们去看看吧!”叶绾秋虽没有亲见,但也从卢景萱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前后。
惠和帝有心在凉国面前显示国威,昨日便准备了校场的比试。除了正式参加比试的双方兵将之外,也留了机会给勋贵子弟展示才能,除了展示皇恩之外,惠和帝是想着,这场战事恐怕无法避免,因此要选拔些将才。
勋贵子弟可以考科举做官,但大多还是靠着皇恩出头,因此,这也算是难得的机会。像卢景奕这样,拜了名师,又被皇帝看重的自然不愁,但也有不少读书没多少天分,又不是长子无法承爵的,便等着这样的机会来出头。
昨日的比试叶绾秋也看了,先前叶绾秋听说,吴润礼虽出自吴国公府,但他是次子,没法承爵,因此自幼读书,并且很得先生看重,还道吴润礼将来是要考科举的,却没想到昨日的比试,吴润礼也去了。去也无妨,也没说读书人就不能上校场,偏偏吴润礼骑射武功都不怎么样,理所当然的垫了底。
既是比赛,就会有输有赢,就连皇上都不会因此怪罪谁,但吴润礼不同,他自幼读书,早就打定主意要靠科举出头,会参加这个比试,全是想混个文武双全的名头,只是没想到参赛的人都是高手,这一下名次就难看了。若是到此为止,那也是吴家丢人,偏偏卢景音闲的没事夸赞了几句得了魁首的忠信伯长孙,叫吴润礼听了去,两人互不相让,竟众目睽睽之下争执起来。
卢景萱的话,应当没什么水分,平心而论,卢景音确实性格急躁了些,但就为这么点事,吴润礼就跟卢景音吵上一架,叶绾秋也觉得吴润礼这个人太过小气了些。偏偏在这个时候,对女子的要求大多是温柔,这事一出,旁人有说吴润礼气量小的,但更多的觉得卢景音气性大,甚至延伸些,有人说卢家因着门第高,女孩子养得刁蛮任性的。
卢老夫人也想到了这个,只觉得一阵头痛,叹气道:“当初我就说了,音姐儿既然名声受了损,索性等一等,等事情淡了再做考虑。便是梁氏操心着音姐儿的亲事,也得让人细细打听着,没得这么急着定亲,让人觉得咱家姑娘不值钱,你二婶偏不听,急匆匆的就给音姐儿定了亲,如今怎么着?昨日这事两人都有错,吴家还有脸高高在上的来这一出!”
这事上叶绾秋不好发表什么看法,当初喊了她和卢景萱一道跟去,二婶还担心卢景萱跟卢景音争呢!之后吴家一提,梁氏可不就是欢欢喜喜的应下来了?大约就是梁氏将自家的地位放得太低,明明吴家还不如卢家,那吴家夫人每回见了卢景音,还要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卢老夫人这么说,梁氏也实在不冤。
埋怨了两句,卢老夫人叹了口气,总不能真不管卢景音的事,只是,也没有让吴家越发自得的,卢老夫人看向报信的丫鬟,道:“让人上了茶水招待着,说我这边忙着,叫她稍等片刻。”
丫鬟来报吴家来人,显然来的不是主子,何况这架势,明显是兴师问罪来的。若全是卢家的问题,卢家自然要好好解释一番,以免坏了两家的情分,但昨日的事,明显两人都有不妥之处,吴家哪来那么大脸上门兴师问罪?不提卢老夫人昨日都想过了退亲的事,便是重视着这门亲,也没有人家上门打脸,自家还将脸伸过去让人打的。
小丫鬟知道卢老夫人一向说一不二,闻言连忙应着去办。
卢老夫人瞧着小丫鬟退出去,叹着气道:“你二妹妹这事,唉,难办!”
叶绾秋知道卢老夫人为难着什么,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可不是冲着结仇去的,因此,通常人家结亲,从相看到相互试探到最后定亲,快的一两个月,慢的一年半载也是有的。除了考虑两家的条件以及相互的立场外,预备结亲的少男少女是否合得来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若小儿女结了亲成日闹得乌眼鸡一般,不是让人笑话吗?
卢景音跟吴润礼定亲至今不过两个月,两人已经发生过两次争执,可见互相大约是不大满意的。卢老夫人不大满意吴家的做派,但更担心的是,卢景音一点就炸的性格,吴润礼又是个气量小的,还没成亲尚且如此,等成了亲又要闹到什么程度?若是旁的孙女,卢老夫人早就下定决心退亲了,偏偏卢景音这些时候来名声受了损,若是再添上退亲的事,怕是真的嫁不出去去了。
“祖母,吴家不会轻易退亲的,二妹妹名声有损,可吴家公子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今日这一遭,也不过是想将吴家公子昨日丢的脸面转移到二妹妹身上。”叶绾秋提醒卢老夫人,吴家人不厚道,虽是梁氏看中吴家门第,但当初也是吴家自己瞧中了卢家,如今又摆出一副被高攀的模样给谁看?卢景音若嫁过去,日后的苦楚还多得很呢!
卢老夫人也看出来了,叹了口气,道:“我哪里看不出这个,可谁让音姐儿是姑娘呢?姑娘家经不起蹉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