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在牢房外足足站了三个小时。
路西法可能早就察觉到我了,他说:“阿历克斯,你不要再藏了,你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出来呢?”
我从监狱门外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加百列看了我一眼,她很自责,又很有负罪感,“我很后悔跟你们开战,我不配作为一名天使,真的很对不起!血洗安德鲁庄园的事与我无关,那是阿斯莫德所为。”
“你不要再自责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被别的天使抛弃后,我觉得你真的很可怜,我原谅你了。可是你的属下杀死了我们几个人,我有些同伴对你怀恨在心,为了你的安全,你必须马上离开,去寻找你自己的队伍。”
“你让我去哪儿?我现在跟一个流浪者没什么两样,阿斯莫德背叛了我,他自作主张,就算你的人原谅了我,我一旦出了这座城堡,必遭暗算,阿斯莫德的眼线很可能就在周边监视着这里的动向。”
“加百列。”路西法说,“我会护送你离开的。”
“你以为我惧怕死亡吗?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听话,加百列,你没必要这样做,你只要安安全全回到天国就可以了。”
“我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败在我的一名属下手里。”
“别再生气了,天很快就亮了,我送你到天国大门。”
加百列的双眼盈满泪水且充满真情,显得依依不舍,“我会常来看你的。”
“我会时刻想念你的。”
接着,我带着路西法和加百列走出监狱,来到宽阔的平台。众多在此等候路西法的堕天使像乌鸦一样遍布城堡的屋脊和尖顶。东方的天空已露出半边红日,加百列终于可以感受一下新鲜空气和鸟语花香了,路西法打算亲自护送她到达天国。
“我的朋友。”我说,“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祝你们好运!”
路西法和我握了握手,“我得先送加百列回去。”
“祝你们一切顺利!”
就在他们刚要离开之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一座山峰上传来。“真感人啊,一个天使爱上了一个魔鬼。”
加百列顿时提高了警觉,“是阿斯莫德。”
一阵微风过后,只见大片的黑点逐渐从不远的山峰向这边压了过来。看来阿斯莫德召集了更多的天使大军,数量可能是堕天使的三倍之多。但堕天使的大军的气势丝毫没有被那强大的阵势所压倒。路西法反倒说:“来得可真多,正合我意。阿历克斯,你赶紧进城堡,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了,这里就交给我了。”
“可是……”我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很想帮他一起克敌。
“别啰嗦,快点。”
“好的。”我一边躲进了屋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在黑暗的地方窥视外面。
阿斯莫德的大军很快就将城堡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和几名天使长大胆地站在路西法面前,“路西法,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还有加百列。”
“我正要找你。”加百列说,一边抽出双剑,刚要发起进攻。就被路西法给拦住了。
路西法离阿斯莫德更近了一步,“这就是你的全部军队吗?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阿斯莫德哈哈大笑,“你别装糊涂,暗元素碎片呢?如实回答。”
“真对不起,我不知道。”
阿斯莫德一脸严肃,“不知道?”他的表情突然又变得缓和下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告诉我,我饶了你和你的女朋友。”
“你在威胁我?”
“我像是在威胁你吗?别跟我绕圈子了,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他一边亮出自己的双刃斧。
路西法却显得很冷静,长期的地狱生活,使他对这些象征性的东西已经无所畏惧了,他只是轻笑了笑,说:“就算碎片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给你吗?你的身份和地位根本就不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说什么?”阿斯莫德被惹怒了,他用双刃斧指着路西法,“看来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把你的脏斧头拿开,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不过是一个天使,而我却是神,能跟我面对面,是你的荣幸,你身后的那群天使能参加和我之间的战争也应该感到荣幸。”
“好吧,看来你只能为你的灵魂祷告了。”阿斯莫德退回到了天使大军的阵型前沿,指挥着他的军队大喊道:“把他们杀光。”
随着阿斯莫德一声令下,天使大军一拥而上。路西法毫不示弱,他带领着他的堕天使军团与对方迎头痛击,双方瞬间就打得你死我活。
加百列在战斗中只为寻找一个目标,那就是阿斯莫德。冤家路窄,她很快找到了阿斯莫德,于是两人不遗余力地展开了殊死搏斗。大天使拉斐尔和乌列倒是识时务者,他们没有去帮阿斯莫德,而是带领着属于自己管辖的那部分军队退回到了茂密的云杉林里,隐藏了起来。
路西法为了给自己的大军助阵,并能将阿斯莫德的大军一举消灭,他念出一声咒语,晴朗的天空逐渐出现了雷暴云,空中下起了流星火雨,火雨落入周边的密林,变成了一些身披铠甲、浑身被蓝色火焰包裹的骷髅天使,路西法称他们为:极恶天使。路西法又念出一声咒语,空中顿时出现了卡塔通博闪电,一道雷电击中了附近的一座山丘,只见一个由无数碎石块组合成的巨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足有五十米高,跑动时,我们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巨人愤怒地冲向阿斯莫德的大军,致使天使大军的阵容大乱,很多在空中作战的天使黑被巨人用石块砸了下来。
巨人很轻松地拔起一棵杉树,握在手中挥动,将阿斯莫德的军队像割麦子一样击出很远。
一些大天使惊恐地喊道:“山丘巨人,大家注意隐蔽。”
阿斯莫德看情况不妙,企图逃跑,便带着几名大天使飞进了茂密的树林。加百列很快追上了他,击倒了那几名追随他的天使,只是教训他们一下,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图。最后,加百列站在阿斯莫德面前,“没想到,这场不该有的战争居然是你引发的。”
“我只想完成任务。”阿斯莫德狡辩道。
“任务由不得你自作主张。”
“你在帮着我们的敌人。”
“敌人?我们?你刚才说‘我们’?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凭什么听你的指挥?”
“阿斯莫德,看来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两人亮出武器,展开了一对一的对决。起初,两人的水平不相上下,可后来,加百列占据了上风。阿斯莫德身受好几处伤,武器也被击掉了,他很快被加百列逼到了一颗大树下坐以待毙。就在加百列要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从森林深处飞来一支弩箭,射中了她的胳膊,使她丢掉了武器。紧接着,又飞来一支箭,这支箭射穿了她的小腿。她倒在地上,无法再继续战斗下去。而阿斯莫德却躲在大树后面,不敢露头。是谁在暗处射箭?我们谁也不知道。
突然间,大地剧烈地颤动起来。随之,那条饥肠辘辘的大蛇也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飞向空中,前去为路西法助阵。
为了加百列的安全,我偷偷从城堡的一扇小门溜了出去,救起了受伤的加百列。由于森林深处的暗箭难防,我也只好暂时将她转移到树木密集的地方,借助周围的植被来隐藏。
就在这个关头,伊莎贝尔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她拿着一支冲锋枪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加百列强忍着剧痛拔掉了插在身体里的那两支箭,然后偷偷看了一眼隐藏在另一颗大树下的阿斯莫德。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没敢露头,只想一直等到这场战斗结束。忽然间,我觉得周围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天空也有了亮光,一道金光穿透黑暗的云层直落大地,被那道金光覆盖的地面上也迅速长出了植物的萌芽。难道是救世主降临了?这时,一个金发白翼天使从那道金光之上的云层中缓缓降下,他威严、美丽、似乎有着不可战胜的力量。他身披金色龙鳞甲,手持十字剑,碧蓝的眼睛充满勇气与坚定的信念。极恶天使们在这道金光的驱逐下,逐渐化作细小的尘埃消失了。山丘巨人在这道金光的照射下,瞬间丧失了战斗力,他身上的石块逐渐脱落,最后变成了一堆碎石。
路西法驾着大蛇在空中悬浮着,当他看到这位金发天使时,愣了一下,说:“米迦勒,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
原来那就是米迦勒,我一生中能看到这么多大天使,真是荣幸之至。米迦勒飞到战场中间,高举着手中闪烁着金光的十字剑,很快阻止了流血和牺牲,使这场战斗很快停了下来。
阿斯莫德也重返阵容当中。米迦勒看了他一眼,说:“你的自私将把你带到审判台。”阿斯莫德脸上透露出了一丝不服气的神色。米迦勒又将目光转向路西法,“路西法,战争已经结束了,请收起你那沾满鲜血的武器吧。”
路西法笑了笑,说:“你带剑前来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来劝降的吧?”
“不,你完全错了,这场战争本不该发生,阿斯莫德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我做的有什么不对?”阿斯莫德很无辜地插上说:“我来此是为了除掉那些偷走暗元素碎片的吸血鬼,难道有错吗?本想加百列会毫不留情的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不料她竟然早就爱上了路西法,加百列是一个叛徒。”
阿斯莫德的话激怒了路西法,路西法亮出双刃剑,并向阿斯莫德警告道:“如果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发誓我立刻让你死得很惨。”
为避免事态恶化,米迦勒向阿斯莫德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并对他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儿,阿斯莫德。”
“米迦勒,你到底想干什么?”路西法问。
“我今天只是来劝架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发生这场冲突,这一切都是因暗元素碎片而起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那块最主要的暗元素碎片即使找到了,也要跟以前的碎片组合起来,即使真的组合起来,也没有人能够控制它潜在的力量。因此,不管暗元素最重要的那块碎片找没找到,结果对谁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既然没有意义,我们不如放弃,让它永远成为人们的幻想吧。”
“我对你所说的碎片并不感兴趣,关键是你的属下太没规矩了,那个叫阿斯莫德的天使背叛了他们的队长加百列,还害得她差点被杀死。”
“因为她背叛天国。”阿斯莫德反驳道,“米迦勒,难道你想看到她成为第二个路西法吗?。”
“胡说。”路西法被惹怒了,每当提起他被逐出天国的事,他就会恼羞成怒,“一些大天使嫉妒我,而你们也是如此,你们不想看到我壮大,你们不想让我凌驾于你们之上,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最终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而你们却又得到了什么?”路西法又立刻变得平静下来,“这样也好,我成为了地狱之王,再也不用受约束了,而你们只会永远做一个奴仆。”
“你想和我拼命吗?那就来吧。”
“阿斯莫德。”米迦勒大喊一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去只有送死。”
路西法淡淡一笑,“米迦勒,这么说你是来缉拿我的?”
“不,我说过了,你马上回你的地狱,永远也不要来这里,我们回天国,我们之间不再发生任何战争。”
“那加百列呢?你们难道要将她抛弃?”
“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