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去之后,我不断对米兰达、弗朗索瓦、凯瑟琳三者的关系加以分析,但始终没有找到真实答案。
两天后,格兰德尔庄园要进行大规模打扫除,我们也主动去帮忙。我和伊莎贝尔趁米兰达到其他地方巡视的时候,悄悄来到三楼。
两名清洁工正在打扫卫生,其中一个将凯瑟琳的画像摘了下来,并对墙壁进行清扫。我发现这么大的地方要两名清洁工打扫,实在是太费劲,于是我主动拿起拖把对地面进行擦拭,伊莎贝尔也主动拿起抹布擦起了门窗。
我一边擦地,一边细细端详着凯瑟琳的画像,总觉得这幅画像有问题。一名清洁工将一个盛满清水的塑料桶提了上来,放在离凯瑟琳画像很近的地方。随后,他拿出吸尘器,开始对一些擦不到的角落进行清理。
没多久,米兰达回来了,她看到我和伊莎贝尔在帮忙打扫卫生,心里很高兴。“谢谢你们,来帮我打扫庄园。”她笑着对我们说。
“别客气,夫人,您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呢。”伊莎贝尔说。
此时,那名正在使用吸尘器的清洁工不慎踢到了画像边的水桶,由于里面的水太满,导致桶里的水溅在了画像上。
“见鬼。”米兰达突然跳如雷地朝那名清洁工咆哮道,“你是怎么干活的?”
清洁工当场就被她的举动吓掉了魂儿,便很自责地说:“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他一边用干毛巾将画像上的水小心翼翼地进行擦拭。
愤怒使得米兰达的脸彻底变成了一副鬼相,她瞬间来到那名清洁工跟前,露出毒牙,眼睛变得血红,瞪得老大,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我们大家彻底被这一幕惊呆了。米兰达露出毒牙,刚要咬向那名清洁工的脖子,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她收回了毒牙,变得很平静。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伊莎贝尔,然后将那名清洁工推倒在地上,随后拿起那幅画像,重新将它挂在墙上,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平静地说:“这可是战利品,费了千辛万苦才抢到手的,要是弄坏了,我岂不是白抢了?”
所有人呆若木鸡,一言不发。最后,米兰达朝我们笑了笑,没再说任何话,就离开了。
米兰达离开后,伊莎贝尔向我耳语:“她为了一幅画像,至于吗?”
那名被推倒的清洁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你没事吧?”我问他。
“没事。”清洁工回答。
“夫人的脾气一向就是这样吗?”
“这样的脾气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吓死我了!”
历尽沧桑的米兰达居然为了一幅从别人手中抢来的画像,不惜跟别人撕破脸皮,这完全不符合道理。
过了没多久,费迪南带着几名安保人员上了楼,他们摘下了凯瑟琳的画像。我问费迪南:“你们要把这幅画带到哪儿去?”
费迪南笑了笑,说:“夫人说要把她挂在地下大厅里,以此来纪念那次有着重大收获的劫掠。”
保安人员小心翼翼地将画像抬下楼,然后带走了。
我和伊莎贝尔也离开了格兰德尔庄园,一起来到岛上一家具有西部风情的酒吧,这也是岛上唯一一家酒吧。我们点了一瓶红酒和一个果盘,开怀畅饮起来。性感的钢管舞女郎在舞台上尽情地表演,除此之外,还有不可思议的魔术表演,给人们带来激情的享受。
钢管舞和魔术表演完毕后,随即走上台的是一名留着长卷发的歌手,他刚走上台,观众就为他送上热烈地掌声,想必他是一名重量级歌手,他唱的这首歌名为《Love-Hurts》,歌曲的前奏音乐过后,他便开始唱:“Love-hurts,Love-scars,Love-wounds,And-marks,Any-heart,Not-tough,Or-strong,enough……”
伊莎贝尔见我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问:“你怎么了,亲爱的?”
“我没事。”我说。
“别想得太多。”
“我越来越觉得……”
“如果我是你,我会立马走人,去罂粟岛,管他弗朗索瓦在不在那里。”
“可现在,我的脑子很乱,总觉得有很多疑问,也许是我真的想多了。”
她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放进我的嘴里,“放松,天亮时,好好睡上一觉。”
“好吧,我们好好喝一杯。”
演唱结束后,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因为这里吸烟的特别多。
正当我俩离开酒吧时,忽然觉得天空中有东西划过,不时发出“嗖嗖”的声音。突然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火箭弹射在了酒吧的一扇窗户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酒吧被炸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
我当时愣住了,伊莎贝尔急忙拉着我逃离爆炸现场。接着,又有一颗火箭弹射了过来,这一颗射中了一辆加长凯迪拉克,汽车当场就形成了一个滚滚燃烧的火球。接着又一颗。又一颗。
不远处,两架战斗直升机飞了过来,呼啸着从酒吧上空掠过,将酒吧顶盖炸得粉碎,客人们四散而逃。透过玻璃门,我看到巨大的碎石砸在了大厅中央的地面上,几个不幸的人被当场砸死。又来了三架直升机,直接朝格兰德尔庄园飞去。
一切来得很突然,整个小岛拉响了战斗警报,所有成员进入一级战备。费迪南带领着一些守卫们也赶到了现场,他有些惊慌失措,当他看到不远处的格兰德尔庄园正遭受敌机的破坏时,便带领着几名精英成员前去救援。
海岸边,隐约传来杂乱的枪声,我想这一定是弗朗索瓦来攻岛了。一些警卫立马赶去海岸,支援海岸的防守人员。小岛被突如其来的敌人四面包夹,短短的一小时之内,整座小岛变成了一片火海。
我和伊莎贝尔迅速赶往格兰德尔庄园,我看见费迪南用火箭筒击中了一架直升机的尾部,直升机拖着烟尾在空中不断盘旋,而且还干扰了另一架刚刚赶来的直升机,两架直升机顿时相撞,在空中形成了两个大火球,毫无规律地盘旋着。最后,一架坠落于庄园中央的一座巨大的棋盘上,有几枚巨型棋子也受到严重损坏;另一架则一头扎进了附近一座水池。
入侵者是从四面登陆的,他们炸毁了岛上唯一的港口,那里储存的大量物资也被付之一炬。港口瞭望塔被火箭弹击中,里面的人被爆炸的气浪推了出来,并在下落时化作灰烬,看得出入侵者所使用的武器都含有银。
遥望海岸,可以看到枪支射击时枪口所发出的火光,入侵者步步逼近,在几架直升机的掩护下向前迈冲进攻。
“我们得想想办法。”伊莎贝尔焦急地说。
“先去找弗兰克。”我说。
我们很快来到梅丽莎的住处,发现梅丽莎的房子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于是我们又重新返回米兰达的豪宅,我坚信弗兰克一定在里面。
庄园里乱作一团,仆人们都忙着逃命去了,我匆忙寻找着弗兰克的踪影。我边喊他的名字,边随时踹开每扇可疑房间的门,寻找他的下落。
不料,却无意间进入了地下室的大厅,这里的吊灯发出昏暗的光,给屋子增加了几分压抑的气息,面对大厅正门墙壁上的凯瑟琳画像。米兰达独自站在画像下面对着那幅画,她看上去已经在此站了很久,还穿着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时穿的那件血红的拖地裙。莫非她也是“黑羽翼”的成员之一?于是我问她:“格兰德尔夫人,我想你跟‘黑羽翼’的关系不会很浅吧?”
米兰达缓缓地转过身,眼泪盈满眼眶,显出一副无助的样子,抽泣着说道:“求你们,救救我们。”
她的言语和举动使我不知所措。但我不能放松警惕,于是我掏出手枪指着她,问道:“我弟弟在哪儿?”
她摇摇头,“不知道,我的女儿也不见了,我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跟‘黑羽翼’是什么关系?”
米兰达走下石阶,向我们走近。我手中的枪仍然在对准她的脸。“现在我不想说这些。”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我只想见我的女儿,求求你们,帮我找到她。”
我试图用超能力进入她的大脑,看一下她所想的,可不知是何缘故,我无法进入她的内心去查看真相,难道是我的力量不足?还是说她的力量太过强大?
米兰达苦苦哀求我救她的女儿,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枪,“那你知不知道你女儿和我弟弟去了哪里?”
“也许在我女儿那儿。”她回答。
“不,你女儿的房子已经被烧掉了。”
“哦,天哪!”
“我会想办法的。”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找弗兰克要紧。我和伊莎贝尔又到别处去找弗兰克和梅丽莎的下落。
我俩在经过一楼走廊的时候,发现一面墙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隐约可以听到墙里面留声机发出的音乐声,是莫扎特的《安魂曲》。我俩顺着这个洞走了进去,无意间来到了那天梅丽莎过生日时的宴会厅。压抑的音乐开始进入第一个高潮阶段。客厅里的人都死了,他们不像是中弹而亡,更像是被毒死的,那座带有温室效应的花园也遭到火箭弹的破坏。
梅丽莎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条桌腿,弗兰克四肢摊开,头枕在梅丽莎怀里一动也不动。我急忙跑过去,发现梅丽莎表情很悲伤,红红的眼睛里积满伤心的泪水。同时,我注意到了弗兰克的血管变成了黑色,像是被注入了水银一样,感觉似乎要爆开似的,他显然已成为一具尸体。“她怎么了?”我绝望地问梅丽莎。
梅丽莎更加悲伤了,眼泪夺眶而出,她抽泣着回答说:“他……死了。”
我没能见弗兰克最后一面,也没有保护好他,面对他的尸体,我很自责地说:“是我害了你。”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安魂曲》的音乐回荡于整个屋子和走廊,震撼的音乐只能使我的情绪愈加躁动不安,我仰天长啸,发泄着内心的悲伤。就连留声机也被我的喊声给震坏了,音乐停止了,屋里变得非一般的死寂。
伊莎贝尔也忍不住悲伤,流下了眼泪。最为悲伤的是梅丽莎,她趴在弗兰克的尸体上,亲吻着他的嘴唇,断断续续低声吟唱着GunsN‘-Roses演唱的那首《Don‘t-Cry》其中的几句歌词:“Give-me-a-whisper……and-give-me-a-sigh,Give-me-a-kiss-before-you-tell-me-goodbye,Don‘t-you-take-it-so-hard-now……and-please-don‘t-take-it-so-bad……”
“弗兰克是怎么死的?”我问梅丽莎。
梅丽莎的歌声停止了,她回答说:“被毒死的。”
“是谁下的毒?”
梅丽莎显得有些为难。
“回答我。”我怒吼道。
她被吓了一大跳,悲伤和恐惧使她泪流满面,“是一个女人。”
“谁?”我一怒之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她痛苦难忍,想竭力摆脱我的束缚。我眼睛里散发着暴怒的火光,“回答我,我弟弟是谁杀死的?”
梅丽莎张大嘴巴,无法发出声音,露出一副痛苦难忍的表情。
“不,阿历克斯,别这样。”伊莎贝尔向我劝说道。
“你怎能惩罚一个受害者?”一个耳熟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我一看,原来是罗宾逊躺在那儿,他看上去也中毒了,面部的血管和弗兰克一样。“你说什么?”我问他。
他冷冷地笑了笑,“我说你在惩罚一个受害者。”
“受害者?”
“是的。”
“你把话说清楚。”我松开紧紧掐住梅丽莎脖子的手,梅丽莎重重地栽在地上,伊莎贝尔连忙上去扶她起来。
罗宾逊看上去也活不久了,他坚持着说道:“那**杀死了梅丽莎的全家。”
“谁?”
“假的米兰达。”
“她不是梅丽莎的母亲吗?”
“你上当了,我们……大家都被她骗了,真正的米兰达早就……死了,她罪孽深重,想毒死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梅丽莎,你弟弟为了让梅丽莎少喝酒,所以才替她饮了那杯酒,最后才知道酒里面有毒。”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早就知道,因为真的米兰达是不愿意把女儿嫁给我的,我只为了想得到梅丽莎。”
“所以你就隐瞒真相?”
“是的,在这个岛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你欺骗了我们。”
“是的,我……死有余辜。”
“现在的米兰达是谁?”
“是……”罗宾逊试图凭借最后的一丝生命说出假米兰达的真相,但他没能坚持住,终于躺在那里死去了。
突然,大厅的门开了,费迪南出现在门外,他目光呆滞,蹒跚地朝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死去了。接着,冲进一队人,领头的人进入屋里的同时,顺便端起手中的冲锋枪乱扫一气,这激起了我的愤怒。事已至此,我只有大开杀戒了。我飞身跃起,飞速跳过两名枪手的上方,轻松躲过了他们射来的子弹,夺过其中一名枪手的冲锋枪,将其余几名入侵者逐个击毙,只有头目还活着,他当时被我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趁他没缓过神来,我一个侧滚翻,顺手捡起一片碎玻璃,用力朝他的心脏扔去。玻璃深深插进他的心脏,他痛不欲生,高举着冲锋枪朝空中扫射,在原地转了几圈后,便倒下了。我走到他跟前,用手指轻轻拨开他遮住脸的长发,问道:“你就是弗朗索瓦?”
他点点头,一边很惊诧地看着我,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阿历克斯。”
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怎么认识我?”
“我是格林·齐格弗里德属下的一名军官,几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罂粟岛周边的托克斯岛守候,就为了……有一天你能回来。”
“你为了等我?”
“是的,凯瑟琳还活着,你……必须……必须……将她杀死。”
“凯瑟琳?你说她还活着?”
“她就在这座岛上。”说完,弗朗索瓦便死去了。
天哪!我做了什么?我感到无比自责。我害了弗兰克,害了曾经与“血天使”出生入死的人,我罪孽深重。想起我们刚来这座岛的时候,米兰达第一次见到我们时曾经愣了一下;想起清洁工将水洒在凯瑟琳画像上的时候,米兰达愤怒的表情。因此我断定米兰达就是巴洛克的妻子凯瑟琳,“不……”我懊悔不已,仰天长啸。气急败坏之下,我冲出大厅,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除了我、伊莎贝尔和梅丽莎,其余被卷入这场战斗的人都死了,很多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我又回到大厅,让伊莎贝尔照顾梅丽莎,我去对付假米兰达,也就是凯瑟琳。
突然间,一阵女人的尖笑划过寂静的走廊。“是她。”梅丽莎说。
伊莎贝尔立刻警觉起来,“她好像就在附近。”
“凯瑟琳。”我怒吼道,“出来,今天我非亲自宰了你。”
凯瑟琳的笑声回荡于整个大厅,她说:“真是可悲啊,你们这一大群人却被我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给耍得团团转,阿历克斯,你本可以带着你弟弟和你女朋友离开这里,但你没那么做。”
我启用了地狱的力量,准确锁定了她藏匿的位置,她还在挂着凯瑟琳画像的那间地下大厅里。
“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梅丽莎眼含热泪说。
“跟我来。”我说。
我们直奔凯瑟琳藏身的地下大厅,发现凯瑟琳倒悬在天花板上。她果然不是米兰达。
梅丽莎看到她时,因急于为家人报仇,突然顺着一根粗大的柱子爬上天花板,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她早已转换到了别的位置,她一边嘲笑梅丽莎:“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之后,她退回到了一片黑暗的角落,消失了。只能听到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突然间,梅丽莎莫名其妙地从天花板上摔了下来。“梅丽莎,你怎么了?没事吧?”伊莎贝尔问。
梅丽莎很快又爬起来,“有什么东西拉了我一下。”
凯瑟琳的声音又出现了:“就凭你们也想来杀我?真是不自量力。”
不知道是何原因,我总觉得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就是无法发觉她,究竟是什么力量使她变得如此强大?
不知不觉中,我的身后突然传来“嗖”的一声,我转过身,只见一根飞来的粗绳子紧紧缠住了伊莎贝尔的脖子,凯瑟琳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拉住绳子的末端,然后用力往后一拽,伊莎贝尔整个人都腾空了,接着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伊莎贝尔试图爬起来,凯瑟琳瞬间来到她跟前,狠狠地将她踢出了很远。
事已至此,我只有杀掉凯瑟琳了,于是我高高跃起,将凯瑟琳猛扑到地上,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深深插入她的胸腔,使她痛苦不堪,发出刺耳的尖叫。
“去死吧,你这个肮脏龌龊的**。”我怒吼道。一边将她的心脏给掏了出来,然后用力捏成一团肉泥。几秒钟过后,凯瑟琳终于停止了挣扎,她死了!?几分钟后,她定会化作灰烬。我扶起伊莎贝尔,“没事了,亲爱的!”
我们准备马上离开这里,就在我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凯瑟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使我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不可能,她还活着?这使我感到万分惊诧。她并没有给我反应时间,瞬间拿出一支使我感到眼熟的矛头深深刺入我的胸口。那一刻,我感到一股钻心而刺骨的剧痛,我全身的筋骨顿时松软了下来,无力地跪在地面。
“不。”伊莎贝尔伤心万分,她试图将我扶起,但我却无法再次起身。
我坚持着拔掉插入我胸口的那支矛头,我仔细瞧了瞧这支矛头,想起了在天使城外路西法与萨麦尔的决战时刻:萨麦尔的长矛曾被路西法的双刃剑砍掉了矛头,接着掉进了转速极快的水壳。当加百列将水还给地球的时候,也就证明萨麦尔的矛头也已到达了地球,没想到恰恰落到了凯瑟琳的手里。
伊莎贝尔愤怒地扑向凯瑟琳,接着将她按在地上,她的脸被划开了几道深深的口子,整个脸都变成了血色。伊莎贝尔还奋力扭断了她的脖子,可以听到颈椎骨断裂的声音,然后在她的脖子上猛咬一口,她随之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挣扎了一番之后,终于不动了。
此时的梅丽莎也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凯瑟琳脸上猛砸,发泄着自己冲天的怒气。凯瑟琳的那张脸很快变得血肉模糊,扭曲不堪。
我实在是无力支撑下去。这一刻,我一生的过程在脑海中快速回放;我感到我的灵魂一直在下降;感到地狱的深渊在我脚下张开;我仿佛看到冥河里运载亡魂的鬼船;罪恶的人们正在遭受鬼兵们的严刑折磨。此时此刻,几个头上长有长角的黑翼恶魔向我围了过来,像是来接我到地狱报到。我死了吗?不,我必须坚持下去。于是我放声怒吼,竭力摆脱这种局面,使我回到现实世界,回到伊莎贝尔身边。
痛苦之中,路西法赐于我的力量终于爆发了,我长出了翅膀,左眼里凝聚的赤色光束突然射向四周,那些长角恶魔被赤色光束击中后,瞬间化作尘埃。
昏沉之中,我听到伊莎贝尔对我的呼唤。我的翅膀开始退化,我那半张恶魔的面孔也开始消失,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的东西,分不清天与地。我能感觉到肉体在微微作痛,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灵魂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肉体。
伊莎贝尔将我扶起,“坚持住,你会没事的。”
我嘴里不时发出**,“我……死了吗?”
伊莎贝尔眼含泪水,“你很好,你会没事的。”
“也许……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我们走吧,我们回罂粟岛,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
“我不会有事的,过一阵子自然就会好的。”
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梅丽莎也不想继续在凯瑟琳的尸体上浪费体力,她现在成为孤儿了,的确很可怜。
“你们为什么隐瞒真实身份?”梅丽莎问我。
“对不起!”我说,“我们只是……”
“只是谨慎而已。”
“是的。”
“弗兰克临死前才告诉我他的真实名字,现在他死了……再也没人陪我画画了,也没人陪我骑马……”梅丽莎哭了,伤心的眼泪再次流经她的脸颊。
“梅丽莎,跟我们一起去罂粟岛吧?”伊莎贝尔说。
她摇摇头,“我想去看看弗兰克。”一边走出大厅。
“先让她跟弗兰克多待一会儿。”我说。不知什么缘故,我胸前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就在我们刚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凯瑟琳再次发笑,笑得十分阴险,令人不寒而栗。我和伊莎贝尔急忙转过身,盯着她的尸体,发现她还躺在那儿,但她衣服上的血迹开始渐渐消失,伤口也快速愈合了,那张被砸得变了形的脸也恢复了原貌。我看到这一现象后,完全惊呆了,为什么任何东西都伤不了她?我把她的心脏都挖出来了,她为什么还是不死?这让我感到万分疑惑。
凯瑟琳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说:“你们是杀不死我的,我的不死之身是无回城女魔头莉莉丝赐予的,过了今晚,我就不再是我了,我将成为神灵,即便是上帝,也奈何不了我。”
难怪她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原来她背后有鬼神相助,这简直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我会遇到你这么个强劲的敌手。”我说。
“你们集体杀了我丈夫,今天我要为他报仇,并且用你们的血来为我即将成为神灵而庆祝。”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