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叶云回答,薄娘继续看着叶云的眼睛说:“其实很多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我二人都要选择逃避,你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懦夫,但是竟然都做出了这样荒唐的事情。后来我就想,或许是你我二人都觉得那件事情过于惨烈吧,惨烈心痛到一看见对方就忍不住又要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大概是身体上的本能导致了咱么可以一别就是十几年。”
“他。。。”
叶云犹豫着。但是薄娘却知道叶云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什么。
那是两人那个曾经的没有出世的孩子。
薄娘在不久之前曾经回忆起这个事情,那是在对燕绾讲述这个事情的时候,但是砍砍只是讲到了一半就被翆琉打断了,其实当时看着燕绾和翠琉说话,薄娘的心中竟然一时间觉得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放下,曾经以为自己放下了,所以才能够坦坦荡荡将这个事情当做了一件闲谈的告诉燕绾,但是没想到还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我知道,你还是在怪我,怪我舍弃了你和孩子。。。”
薄娘没有想到自己最害怕听到东西,这个时候就这样被叶云说了出来,而且还窜进了自己毫无防备的耳朵。
薄娘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
“雪儿,”薄娘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叶云清楚地看到她的眉间都皱了起来,看得出脸上的神色在极力忍耐。
“你知道我那个时候的身不由己。。。”
叶云惆怅的声音将薄娘带回了那个大漠风沙的异族边城,还有那个喧闹的客栈,那天的记忆好像就从来没有在薄娘的记忆中消退过,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那一天周遭的人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历历在目,薄娘为自己这样好的记性儿感到痛恨,这正是有了这样清晰的记忆,所以后来的时候才会在心里面被那个事情伤了一遍又一遍。
那天薄娘一直在那里坐着,薄娘恍恍惚惚的,又觉得身子上面沉甸甸的,但是都比不过自己心中的沉甸甸的心,其实到这个时候她依旧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没有对叶云的百分之百的信任,而是相信了一个从远方传递回来的消息说是叶云将要和城主的女儿成亲。
若是从前,她当然会一笑了之,对于这样做戏的安排,她向来不放在心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腹中有了那个孩儿之后,她面对叶云的安全感就不断缺失,身在在孕期变得患得患失,即使两人知道如此情深日笃,但是那种信任竟然随着叶云的离去这个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
其实当时她坐在客栈之中,并不知道自己见到了叶云应该想要做什么,或者说要怎么将自己的心情表达给叶云,但是她就是执迷不悟地坐在那里,好像一直坐着就能等到一个让自己心安的答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