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再想起刚才的话语顿觉得有些失言,又瞥见许言正一脸期待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由的开始慌乱起来,
“你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没听葶苧姑娘说风自若从白泽城请人来对付你么?”
明明是她挑起的话头却要倒打一耙,许言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些什么,得意的摆出一副横刀立马的姿态,哈哈一笑道:“在下这便去招兵买马,定能护得姑娘周全。”
水玲珑不敢再与他胡搅蛮缠下去,气恼的一跺脚背过身去,
“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这种玩笑话点到为止最好,若是说多了难免让人觉得轻浮,许言知她脸皮薄,于是赶紧收敛笑容重新坐下,忽而觉得腹中有些燥热,便随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隔夜凉茶,茶水下肚之后才略微好了些,
“不知此事你怎么看?”其实他心中早有决断,自己搅了风族的好事,以白氏父子的狠辣性格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至于从白泽城请人,许言也早想到了,毕竟风自若送女求荣的作为在五族中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此次风族吃了大亏,木族向来又对雷族照顾有加,其余两族经此事后也多半不会再唯风族马首是瞻,风自若想以一族之力吞并其余四族的计划只能宣告破产,如今要想对付自己唯有假借他人之手,这样一来,从白泽城搬兵便成了风自若唯一的选择。所以先前葶苧一张口,他便知此事不会有假,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来的这么快,如今算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几日需得好好准备一番。
“我看葶苧姑娘所说应是真有其事,你该早作打算才对。”水玲珑缓步走到他身边,见桌上茶碗已经见底,便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碗,说是提,也只是徒有个动作罢了,茶壶能动全靠她念力所为,不过令人惊异的是,刚才还是一壶隔夜冷茶,经她手倒出竟变的滚热,热气从茶碗中腾起,与外面刺骨的寒冷比起,让人觉得一股暖意袭来。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这就是我的打算!”许言呆望着那碗热茶半晌,忽然端起来一股脑的倒进口中,随后把空碗往桌上一置沉声说道。
“敌人是何境界?又会来多少?这些都不知晓你就敢主动出击,这不是勇敢,是莽撞!”见许言完全不顾茶水是否烫嘴,水玲珑鼻子一皱白了他一眼。
“在白泽城那些大人物眼中我不过一个小卒而已,对付一个小卒能来几个卒子已是给我面子,真正的高手绝然不会为了我这无名之辈杀上门来的。”
“哼!这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万一来的是入虚境的控师你又如何应对?”对于此事水玲珑似乎比他还要紧张。
“不妨,这两日我多做……哎呦,不对头!”话刚说了一半,许言突然脸色一变,嘴里惨叫一声捂着肚子便冲了出去,水玲珑一惊,急忙跟上去想看个究竟,追出门厅后发现他竟是慌不择路的朝茅厕方向跑去,又面带尴尬的退了回来。
隔了许久之后许言才又回到大厅,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先前的精气神已是一丝不剩,
“定是昨日万品轩那壶名叫云雾的茶水作怪。”他边走边揉小腹,腹中有一团烈焰在四处游走,弄得他痛苦不堪。缓步走到桌旁,未等屁股挨着藤椅,肚中又是一阵绞痛,于是只得再次痛叫一声冲出门去。
直到晌午,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此刻许言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发髻散乱,两眼有些发青,身上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走路摇摇晃晃。不过说来也奇怪,他虽然被折腾了半死,可神识却敏锐了许多,往日那些微不可察的水之力波动如今也能感应到一些,甚至于几月前才突破至入道境后期的境界也稳固了许多。
一壶茶能有如此功效?许言不信,想起即将面临的危机,他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做准备,生死成败皆看这一战,自是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