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张口借剑流虹,惊出段天一身冷汗。
铸剑山庄铸剑无数,可绝世好剑仅仅几把,又都为外人所铸。山庄唯一一把神兵就是流虹。
此剑神奇之处不在削铁如泥,也不在灵性十足,而是在于——韧性。
无论多利的刀剑,多沉的棍棒,都不能伤它分毫。执此剑者,功夫越高,威力越大。
见段天一时愣住,锦衣少年道:“段庄主,贵庄上下,就属这二位护院功夫最高了吧,而流虹宝剑唯有强者掌握,才能发挥它的威力,落入弱者手中,此剑等同于市井俗剑无疑。晚辈虽然功夫不算强,但我还年少,相信再给我五七年,也能勉强在江湖中有一席之地。”
段天心知这流虹宝剑是万万不能给这陌生少年的,震庄之宝怎可轻易让人。可这少年来势汹汹,于得海和铁仁雄二人联手也敌不过他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知道有今日之事,就不一心只求铸剑,也钻研一下武功该多好。
正当段天为难之时,忽听大门口又有人说道:“老儿我也想借这把流虹剑。”
声音不大,但听在大家耳中,都是一颤。段天心想,今天这是倒了霉了,这小煞神还没走,又有谁来了?不论是谁,让着二人先挣个你死我活,再作打算。
只见门口来人身高一般,但瘦的玄乎。似乎只有常人身体一半宽窄,皮包骨头。可两眼神采奕奕,精芒毕露。
瘦小老人走进院中,锦衣少年本是从容的面庞变得剑眉倒数,如临大敌。
“庄主,小老儿我借这流虹剑,少则十天半月,多则……等我报仇回来,立即归还,并且借剑多长时日,便给铸剑山庄当多久护院,拼上这六十斤的老命,也要保铸剑山庄平安。”
段天见着老人走路虚浮,仿若四五级风就能吹倒他,但知道铸剑山庄有流虹剑的人,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老人家,段某斗胆,敢问您尊姓大名?”
“我有名有姓,可不像某人,要人家震庄之宝都不敢说自己是谁。老儿我以前叫长孙不二,以后叫长孙第二,等我再来还流虹剑之时,还叫长孙不二。”
晴天霹雳一般,段天瞪圆双眼,“前辈,您就是被称为自古来物第一人的长孙不二老人家!?”
“什么自古来物第一人,前些天输了半招,以后叫第二了。”
“前辈是长孙不二老人!”锦衣少年也是一惊道。
这长孙不二,是个亦正亦邪之人,无门无派,江湖散人一个。据说二十岁就练到来物境界,但停留此境数十年未得寸进。前半生一心只求提高境界,直到年事已高,心灰意冷,觉得自己恐怕致死也不能提高了,才放下争强好胜之心,可偏偏越是不挣,武功越是厉害。正可谓有心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柳柳成荫。可是每次与人对敌时,他从来都只发挥来物境界,凭着一套信手拈来,随心所欲的来物功夫,硬是打败了数个问道高手。从此,世间便有“自古来物第一人”的称号。由于从来不用来物以上的实力,江湖上没人知道此人现在究竟是什么实力。
段天心想,这少年再不简单,也肯定不是这江湖怪才长孙不二的对手,但少年贵在年少,必有不凡的师门背景。何不让他二人先分个高下,再想办法留住流虹剑。“少侠与前辈,这流虹剑只有一把,可是两个人来借,该借给谁呢?”
长孙不二也不说话,斜着眼看着锦衣少年。
情况再明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