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兴齐拔完草药,刚要回到水阁上,只听得嗤嗤声响,几枚细小的银针迎面射到,幽兴齐右手袍袖一拂,将银针卷入衣袖。
月北见幽兴齐躲过了银针,便将石桌上庄丁刚才给自己端来的茶壶、茶杯、果碟等物齐向幽兴齐抛去,只见幽兴齐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那些物品摔在地上,瞬间粉碎。
幽兴齐站定身子,看着手中的浮云草,幸好没有被破坏,当即将浮云草揣入怀内,心道:“这小庄丁怕是于我有误会,我先去救老爷子,稍后再来与他解释。”
幽兴齐转身欲离去,说道:“多谢草药,再会!”她说再会,意思就是告诉月北,咱们以后再会面。
可月北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进去这些,他道:“来时容易去时难!”说着一掌拍在石桌上的宣纸上,右手顺势从靴子里抽出一柄薄如纸、白如霜的短剑,直抢上来。
幽兴齐挂念幽老爷子的身体,不愿恋战,右袖拂出,钉在袖上的十多枚银针齐向月北射去。
月北斜身闪入水阁,右足在台阶上一点,身子一转,就这么一出一进,十余枚金针都落入了药园中。
幽兴齐心道:“何时幽府的小庄丁都有如此好的身法了,看来之前是自己小看幽俗了。”
她眼见月北左手前,右手后,一柄短剑斜刺而至,心想:“这小庄丁还真是凶狠,招招不留余地,要不是我从小练习一身武功,今日定要栽在这个小庄丁手中。”想罢她双手探出,挟手便去夺月北手上的短剑。
月北手腕倏翻,单剑便如闪电般削像幽兴齐手指。
幽兴齐这一夺竟然没成功,心下暗奇,凭自己飞快的变幻手法,虽没夺下短剑,手指拂处,已拂中了月北手腕穴道。
月北短剑再也拿捏不住,乘势掷出,幽兴齐头一侧,登的一响,那柄短剑便钉在水阁的木柱之上,余劲不衰,兀自颤动。
幽兴齐心头微惊,以实力而论,月北还远不到幽老爷子、幽俗等人的地步,但机警灵敏,变招既快且狠,短剑虽然把捏不住,仍要脱手伤人,若以为月北短剑非脱手不可,已不足为患,躲避迟得一瞬,不免受伤剑底。
月北短剑出手,右腕翻处,抓住水阁柱子上的一柄装饰木剑,挥剑便往幽兴齐腰间砸来。
幽兴齐左手食中两指疾点月北左肩“肩井穴”,待月北侧身相避,右手探出,岂能再度抢不过来,已将木剑挟手夺过。
月北站稳脚步,怒气冲冲道:“小女贼,你有这番功夫?见你穿着也非贫困之人,为何要做这偷鸡摸狗之事,幽爷也是心善之人,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求他,也不至于做梁上君子?”
幽兴齐左掌摊开,掌中一朵珠花轻轻颤动,正是她插在鬓边之物。她也不与月北解释,便道:“这个给你,顶做草药钱。”
月北脸色微变,幽兴齐竟然摘来鬓边珠花,他当下为难道:“这百药园不是我的,里面的草药都是稀世珍宝,你刚才采摘的那几株浮云草,都够救百人性命的了,你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幽兴齐随即宁定,淡然一笑,说道:“你懂得药理?”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可笑,一个看守百药园的庄丁,自然是对这园中草药得了如指掌,但这话已经说出去,却也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