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思(1 / 2)

 子沐在一处靠水的楼阁里休憩,回忆的着邂逅时的香味、容貌,脑袋里已经被美梦给占领了,他再也不想与人说话,除非是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幻想着那令人迷恋的倩影。他拿着酒杯趴在窗台前看楼下繁华、空中烟火,微笑的眼睛望着远方把一片幽翠的山林看成了梨花纷飞之地,仿佛梦与现实有了交接。他边喝酒边吟道:

梨花细雨春吹乱,日和暖、纷飞燕。伞下人生红浪卷。当时她在,雨中笑脸,漠漠冰河浅。

烟花碎影江南岸,多少停泊柳期盼。可恨追魂残梦眼,相约只在:娜然离去,对我风流远。

(词牌《青玉案》)

天空下起了小雨,对面乱舞着斜风,街道上撑起了多彩的伞,密密麻麻的遮住了行人的面孔,即便是有熟人经过也是认不出来的。他苦笑道:“只顾着看居然忘了搭讪……”这一夜毕竟难熬。人有了思念就没有了惜时。接连几天雨是不断。子沐懒散在客栈,杜鹃也拿他没辙。

杜鹃以为他受了打击也不便招惹,只得任着他的性子由他怎么样了,自己便在隔壁安歇。她洗漱很是奇怪,即便屋子里只有她自己她也不会去掉那厚厚的衣着,连同衣服一起泡澡,连同面具一同洗脸,只是简单着拿着梳子在无神般的照着镜子,她是不会描眉画眼、涂抹粉黛的。

回忆是她唯一的乐趣……

一日楼下,杜鹃恰好听见几个客人在聊天,说是城北的赵家府上最近闹鬼,野蛮的性子起来就耍起了坏心眼。在一个黑夜里潜入府中,掏出那画有符咒的黄纸施法点燃,两指按在了赵员外的印堂穴上,使了一个“托梦法”。梦中说城东叶雨湖摩天楼上有位奇侠叫越龙子沐,他最能捉妖。

明早时赵员外有些不信,与夫人商量后先派门丁去打探,果见有其人于是又派了一顶锦罗大轿去接子沐,自己欣喜若狂道:“总算能除了这个妖怪了!”其实子沐在江湖中地位颇高,有“三派掌门”的称呼,虽然名声在外、地位已成,却还给人一种前途无量、仿若新秀的感觉,就像是剑湖学生那样——前途无量。

这事传到了小姐耳中,她心里犯嘀咕就跑到父亲身边说:“我也要去,看看那位奇侠是不是真有本事,说不定是个冒牌货呢!”赵员外道:“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许往外跑!”小姐撒性子道:“不行,我就去!是你让我去眉山拜师学艺的,我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来。如果不行,也是顺路,我就去眉山请我师父。”赵员外受不了她的折腾一挥手由着她去了。

赵小姐一干人等来了客栈寻不到人。然而那杜鹃早有计划,指使小二领他们去了湖边。子沐正一个人坐在独木舟上游玩,神情憔悴,两眼迷离,口里不时地念道着:

楼外烟波浩渺风,落花新水照残生。

她的模样今何许?是否以前春眼睛。

不见则已,看了就有些惊讶,身边的丫鬟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这人好像有些本事。如果让他去了查出不是鬼怪作祟,却是小姐收留的男人——那可就惨了!”赵小姐寻思良久,而后嫣然笑道:“没关系。跟他坦白交心,他一定会帮我。你看他那两眼直勾勾的一定是得了相思病。”丫鬟有些后怕,赵小姐却一意孤行地高喊道:“公子,我有事相请!”

子沐回眸一见,眼前顿时一亮,正是个窈窕淑女,宛如这水一般给人一份清爽。或许是他沉醉在自我的幻念之中太久了,偶尔路过一个小美人她都觉得分外稀奇。但见她:“小巧身子无力,眉宇迸点寒光。彩罗衣袖克阳刚,水色阴柔花香。画笔新描模样,长空春意凤凰。粉红花萼点裙褶,竟日风和飞扬。”

“有事吗?”

他急急忙忙地划到岸边茫然的问道。

“你跟我来。”

唉,谁能拒绝这么利落的邀请?应该说是命令吧……

他迷迷糊糊地就跟着走了。赵小姐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对下人说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先请公子喝杯酒说说话,好方便拿妖。”下人一个也不敢违逆她的金言,只情的放任她行事。子沐跟着她来到一处雅致的小屋,见她说话干净利落,樱桃小嘴吧唧吧唧地说着如同雨声一般,而那轻盈曼妙的身材仿佛一把能抱在怀里。

这所酒家后院的墙壁上有一幅诡异的《誓约图》:一具白骨,被刻有“规定”的剑刃刺穿胸膛,躺在刻有“信誉”二字的墓碑前,旁边有一棵千年槐树,上有乌鸦栖息。经过笔墨的渲染加工后成为了一副神秘而带有威严风格的墨画,一点也不觉得恐怖反而更让人好奇。很少有人知其另一层深意,这是对李女交易行规的信奉。相传这酒家的老板也就是这位姑娘的祖父,曾经是一个乞丐,在去秋千桥“求知”后便富甲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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