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嬉皮笑脸,阴阳怪气地步步靠近,我一面一骨碌爬起来,步步倒退,一面绞尽脑汁地搜寻,终于,在他一步步地紧逼下,龚玥的《红梅赞》救了我的小命,不假思索,深吸一口气,就模仿着亮开了细细柔柔、青青脆脆的嗓子—-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新春来……
他一面高喊着嘲戏得不错,又给我坏笑着解释--嘲戏意味着挑逗,调戏,一般是指借着小曲儿,尽情地剖白心迹,委婉道出某人急不可耐了的心思或是情欲;一面给我鼓掌,还说值两天的工钱。
这后一句话,我可是记死了!
听着他哈哈的远去啦,我恨得在原地直跺脚,牙也暗暗咬得吱吱地响。都是近墨者黑的一窝东西,窝里绝对跑不了鳖的种,谁也不是省油灯,谁也算不上好东西,统统是李斯、赵高之流!没一个好东西,怎么死都不过分!可他们一个还都没死,我更不能死!
想想就在不久,我只因为钱,差点被自己的意识活活给掐死。那时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人捆住,脖子被人狠狠地掐住,全身随着呼吸越来越不畅通,反而越来越颤抖抽搐得厉害,似乎身体内的氧分很快就像耗尽了。
世界像是马上天陷地塌,被黑暗主宰了,只有心里的一丝不愿--欠着的一屁股债,让自己留了一口气。很久,自己还是幸存回来。像是凤凰涅槃后的重生,原来,人的九死一生可以这样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