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蛛丝马迹
陈萍萍由于担任了村妇联主任兼文书工作,显得忙碌了,在家的时间就少了,加上陈篾匠封建思想观念强,自作主张把她许给刘美男,她更不喜欢回家听父亲的唠叨了。加上发生了王小丽被强奸案件,她的心情烦透了,她对王小丽寄于深切同情,对糟蹋王小丽的罪犯充满了憎恨。她建议村委会腾出一间给王小丽作为宿舍,王小丽原来的住所太破烂了,没有门户关锁,没有一点安全保障,在村委会议上,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李朝阳表示赞同:“亡羊补牢,村委会应该关心照顾王小丽,给她安排安全的住所。”
高新华明确表态:“我同意!把村委会隔壁一间小仓库腾出来,安排给王小丽老师。”
牛根宝表态:“我同意!既然村委会一致同意,那我们就整理一下仓库,帮助小丽搬个住所,明天落实。”
高新华对陈萍萍说:“你要多安慰她,有空多陪伴她。”
“我知道,”陈萍萍应罢,激忿地说,“小丽被人糟蹋了,强奸犯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逍遥法外。”
李朝阳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是不会放过罪犯的,希望大家密切注视,及时发现问题,以便早日抓捕罪犯。我们现在就讨论这个案件,分析这案件特征,寻找罪犯的蛛丝马迹。”
牛根宝提出自己的看法:“我看陈二狗嫌疑最大,胆大包天,连幼女都敢奸污,还有什么女人不敢强奸!既然已经抓了,公安局应该一鼓作气,用威慑力量让他交代罪行,交代出强奸小丽的罪行。”
李朝阳望着牛根宝:“陈二狗已抓跑不了,是不是陈二狗强奸,有待科学依据。我们已经做DNA鉴定,是他跑不了。根据公安局传来的信息,王小丽不是陈二狗强奸。所以说,强奸王小丽的是另有其人。”
牛根宝一听愣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呐呐地问:“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朝阳目光炯炯:“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问题,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分析,小丽除了自己昏睡的原因外,陪伴的金花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也值得我们寻找的问题?”
高新华表示赞同:“李组长分析有道理,金花是第一值得怀疑对象,金花有否给小丽吃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以致小丽昏睡不醒,然后金花引来罪犯,其中过程是要掀开被子,脱下受害人的裤子却不会惊醒受害人,我怀疑小丽睡前是否有喝了金花递给的食物或饮料水之类的东西?当然,这是我的假想和推理。”
李朝阳点头:“唔,有道理,”他转头对陈萍萍说:“萍萍,这些问题你帮助了解清楚。”
陈萍萍答应:“好的,我去了解清楚。”
牛根宝说:“我去找金花,了解清楚这些问题。”
李朝阳点头:“好,牛书记协助了解金花问题。大家分头行动,有情况及时联系。”
陈萍萍找到小丽,看到小丽精神有好转,放下心来。她告诉小丽村委会研究决定安排一间宿舍给她,明天搬过去。小丽听了很高兴:“谢谢村委会!谢谢你们的关心!”
陈萍萍问:“小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丽睁大眼睛:“你问吧!”
“罪犯糟蹋你的那晚,你睡之前有没有吃过金花递给你的食物和水?”
王小丽不解地问:“这有关系吗?”
陈萍萍点点头:“有关系,如果你没有吃她递给的食物和水,你会昏睡吗?罪犯掀开盖在你身上的被子和脱下你穿着的内裤,强奸你你会不知道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萍萍想起来了:“有,有,金花那晚拿了糯米糕给我吃,后来我就睡熟了,直至发生了那事情我才醒来。”
陈萍萍问:“有谁纠缠过你吗?”
“纠缠倒没有,就是,就是——”
“快说呀,就是什么呀?”
“就是牛书记有过追求我,说我漂亮他很喜欢我;我告诉他已有爱人,他就没有纠缠我,只是多次叫我写入党申请书,他说要做我的入党介绍人。”
陈萍萍听了,默然,安慰了小丽几句。她思忖半晌,忽然想起似的问小丽:“哦,我想问你,当你发现被罪犯糟蹋了那时,你有没有做反抗动作?比如,用手抓破罪犯的脸或者揪下罪犯的头发等。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罪犯的物证。”
听了陈萍萍启发式的问话,王小丽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她恨恨地说:“慌乱中我好像用手揪过他的头发,抓过他下体,用手指划过他的脸。可惜第二天我就把短裤和床铺擦洗干净了,没了物证。”
“划过他的脸?”陈萍萍望着小丽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脸上什么部位?”
“好像是下巴,”小丽回忆道,“当场黑呼呼的,一刹那间,加上心慌意乱,也只有留下这些感觉了。”
陈萍萍听了,仔细在床上搜寻着,她果然发现了两根毛发,用手去捡了起来:“这么短的毛发不是你的,是那个畜生留下的,幸好没洗掉。”
小丽拿了一张纸递给陈萍萍,陈萍萍小心翼翼地用纸张把毛发包起来,放进口袋。
陈萍萍对小丽说:“这一切,记住:要保密!”
王小丽点头:“我知道,放心吧!”
村委会,李朝阳正和村书记牛根宝、村主任高新华激烈争论,牛根宝嗓子很大:“我询问过金花了,她没拿东西给小丽吃,两人只是感到非常疲倦,一躺下就睡着,睡得很沉,听说她俩本来就好睡,睡着了让人抬走都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使她俩如此沉睡?”李朝阳陷入沉思中。
陈萍萍走进来,兴奋地说:“有证据了,我们找到证据了!”
“哦,什么证据?”高新华走过来,望着兴高采烈的陈萍萍。
陈萍萍故作神秘地卖个关子:“给你猜!”
“我猜不出来。”
“既然你猜不出来,我就告诉你们。”陈萍萍说到这里,伸手往口袋摸了摸,“糟糕!证据放在口袋中,丢在家里了!”
陈萍萍的话,弄得大伙莫名其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高新华急急地问:“我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什么证据放在口袋中,又怎么丢在家里啦?”
“是这样的,我从小丽床上发现捡到两根毛发,毛发粗而短,不是小丽的毛发,我怀疑是那晚强奸小丽的罪犯留下的毛发,幸好小丽没洗扫掉,所以我捡起用纸包了起来。”陈萍萍喘过一口气接着说,“我把这纸包放在口袋里,起先换衣服时忘记拿出来,所以这纸包随衣服放在家里。我现在就回去拿!”
陈萍萍说罢,抜腿就走。
“我陪你去!”牛根宝说罢尾随而去。
李朝阳点头:“好,让牛书记跟去比较安全。”
牛根宝赶上陈萍萍,亲切地表扬道:“萍萍啊,真没想到这次你立了大功,无意间找到了罪犯的证据。我试问你一下,你怎么断定这毛发不是小丽的而是罪犯的呢?”
陈萍萍侃侃而言:“小丽的毛发长而细,而留在小丽床上的毛发粗而短,所以我断定是罪犯留下的。”
牛根宝称赞道:“真聪明!我们村委会出了你这位女秀才,村主任和我没看错人,你是我们山村的骄傲!”
陈萍萍被牛书记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瞧牛书记夸的,我哪有这么好?我正在学习呢!”
“哈哈哈,萍萍还挺谦虚呢!”
“哪里,我工作没有经验,牛书记要多多指导哟!”
“那个自然,那个自然,承上启下,继往开来嘛!”牛根宝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亲切地说:“你可要挑起重担哟!”
陈萍萍觉得牛书记为人热情和蔼,她报以好感的微笑:“牛书记,我一定会努力的!”
“好!”牛根宝赞赏地问:“小丽有提起金花的问题吗?”
陈萍萍告诉牛根宝:“小丽有提起金花,说金花那晚睡前拿了一块糯米糕给她吃,她觉得那晚睡得特别昏沉。”
牛根宝点点头:“她却没对我承认有拿东西给小丽吃,她有问这块糯米糕哪来的吗?”
陈萍萍摇摇头:“小丽只说是金花拿给她吃。哦,她还说在黑暗中,她抓了一下强奸犯的下体,揪了一把强奸犯的头发,好像还用手指划过罪犯的脸。”
牛根宝问:“她是否认得罪犯?”
陈萍萍摇头说:“她说当时黑暗中看不见对方的脸,罪犯抽身就逃走了。”
说话间,到了陈萍萍家。陈篾匠看见陈萍萍带来了村书记牛根宝,礼貌性地招呼一声:“牛书记来了,请坐!”随之转头对陈萍萍说,你别走了,我今天腰闪了,你用万金油给我刮一下!”
牛根宝接口:“萍萍就不要去村委会了,纸包拿给我就好了,你爹腰闪了,你给爹刮一下吧!”
“好的,纸包给你了,牛书记,你慢走!”
望着牛根宝的背影,陈篾匠冷冷地说:“我就不喜欢当官的,你别跟这些人一起混。”
“爹,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人家村干部多辛苦,为了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让村民过上好日子,整天忙个不停。你看村主任高新华废寝忘食,建公厕,建电站,修水渠。”
陈篾匠打断女儿的话:“没公厕,我照样有地方拉屎;没电站,我可以用煤油灯、蜡烛照明;没水渠,我照样种粮食,也没饿死。”
“爹,你腰闪了,我来给你刮。”陈萍萍准备和爹慢慢讲道理。
“告诉你,爹腰没闪,故意借故把他赶走。”陈篾匠脸上闪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牛书记是当地的父母官,也是村里的带头人。”陈萍萍要以理服人,她娓娓动听地讲了一番大道理,“爹,村里卫生环境不好,容易让人生病,建了公厕,撤除了粪桶,你看环境多整洁,空气多新鲜,爹再也不容易生病了,爹敢说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