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回答。不论是谁,都没有开口。
因为夜杉面容沉重的跑了过来,在穆卿忱耳边耳语一句。穆卿忱听后脸色先是了然,尔后一沉。
‘夫人来消息,北耀那边起兵正往魂安城来。’
——所以,这便是他家娘飞鸽传书让他在边境晃悠一二的原因吧。
穆卿忱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江九霄,江九霄显然没有很在乎的他回答,或者说那本来就不是在问他的。
他究竟生了什么?即使瞧起有些狼狈,但那气场不会骗人,还有那暗红色的眸子......他是江九霄,那驰骋沙场的少年之师。
穆卿忱将纸条从夜杉手中接过,展开伸了出来,在身前晃了几下。夜杉虽是奇怪他为什么要给一个来历不明,而且行径不轨的人看夫人的消息,但也没制止。
“我这问路人,已经找到路了,您说是吗,将军?”他声音微挑,像是在调戏羞涩的姑娘,却又带着正经与强势,当真是个矛盾体。
夜杉夜竹两人骤然瞪大眼睛,看向那垂着头却依旧彰显气质的“男人”,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将军?毕竟在这边疆的将军,可就只有江九霄一个将军了,他们显然是都没能想到这靠着树干的人就是江九霄。
江九霄虽未在世人面前现身,但其特征传闻倒是没有少过,只是一个是没能看到那标志性的眼睛,另一个是没能注意到。
江九霄忽地冷笑一声,“......呵,将军?”她站了起来,走到马儿的旁边,一手攥住了缰绳,她侧过头,直视着穆卿忱,“你是谁?”她沉声道。
穆卿忱没有半点兵临城下的危机感,也没有被那幽瞳扰乱心神,不只是他没心没肺,心中无殇,还是藏的太深。穆卿忱又摇了摇手中的小纸条道,“将军呀,您现在该关注的难道不是这条消息吗?”这将军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太诡异了。
江九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才转而看向纸条。她一个皱眉,穆卿忱心想这将军终于抓到重点了......吧?只见她眉头忽地又松开,旋即翻身上马,扬尘离去了。
伴随着那纯血马如箭离弦一般的度卷起的飞沙,离去了。
穆卿忱赫然瞪大了他那狭长邪魅的眸子,这流畅完美的动作让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
——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他像是要将纸条捏碎一般,手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的道,“追他!”
两人刚从这震惊中走出,还没能欣赏到这两个美如画的人对话,就现那将军已经不在了。尔后便听到自己主子的咆哮声。两人均是一个激灵,直了腰杆带着些许紧张,“是!”这大军压境的,可心想着他们刚来便看到了将军,这敌军,应该不成问题的。
毕竟战神之名,定非浪得虚名。
*
“天枢,怎么样了?”
天枢转过身子,只见他面色凝重,愁云不展,他低声严肃道,“天璇,我们恐怕得先停下来了。”
天璇皱眉,还算是冷静地问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这里是穹虞山庄,定然不会有外人,他叹出一口气,找江九霄已经让他的精力耗费不少,这消息来的更是如火药一般,轰炸了他的神经。他道,“无铭没能找到人,但有人跑到外围去找,看到了北耀的军队正向魂安挺进。”
天璇眉头拧的更深了,她并非是南朝人,而是一个小国的人,国家被灭后便被一户人家收养,可收养的人不知是得罪了谁,一夜之间惨遭组织暗杀,而她也是在那时被组织的头给带了回去。再到最后,在她最绝望时,江九霄救走了她。所以,于她而言,南朝国的生死存亡,真的与她无关。她心中信念从那次开始都只有一个江九霄罢了。这不是愚忠,而是对信仰的追随,对赋予自己生命的人的尊敬钟爱。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她看来,江九霄是南朝人,如今南朝被威胁,江九霄定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而她天璇也会为了她战斗。可是现在她不在,南朝又面临危险,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可她肯定是将江九霄放在第一位,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天枢见她神情变幻,心中也清楚天璇有多看重江九霄,他又是叹出一口,“先处理北耀,相信主子也不会有什么事的,万一她一人闯进敌军,我们也可助力一番。”江九霄的确有可能为了扩大赢面,而第一次下场冲锋。这个是有几成可能的。
天璇还是没有开口,而门外一人走了进来,“天枢说的不错,我们先得控制住场面,不然她回来后也是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