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色惶恐,身躯发颤,牙齿颤抖。
“蓝星人怎么还没有输?”
“卡斯行刑官没有防水吧?”
也有人惊慌大喊:“那个蓝星人是怪物,那是真正的怪物!”
最终,当血红色大雨变得淅淅沥沥,那万里云彩渐渐消退,不断涌动迸发的气浪微弱之时,天穹中的角斗终于分出了胜负。
一道身影从天穹坠落,轰然砸进地面。
一声巨响,一个深坑,那人不知生死。
而天穹中,另一道身影踉跄站立,随时都仿佛坠落而下,可是他倔强撑住膝盖,重新缓缓站直,矗立在了天穹。
“谁赢了!谁赢了?”
“谁在坑里,谁在天上?”
“看不清啊,麻烦别挡视野啊!”
淅淅沥沥的血色小雨中,灰眼人们挤作一团,都想挤到巨坑之前,亲眼看看这一场角斗谁胜谁负。
可是当他们靠近巨坑时,所有人都怔在原地。
“坑里……”
“坑里是……”
“卡斯行刑官!”
巨坑之中,卡斯静静躺在里面,半边身躯被废墟掩埋,露出的另一半身躯,军服破碎,浑身是血。
“不会吧?卡斯行刑官输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的卡斯不可能输,一定是那蓝星人用了魔法攻击,那种阴谋诡计竟然用在角斗场,不耻!毫不知羞耻!”
愤怒的灰眼人们齐刷刷用憎恨眼神盯着天穹中那道身影,既然巨坑里是卡斯行刑官,那天穹中矗立就定然是陆羽!
“咳咳!”
随后,在所有灰眼人的震撼注视中,卡斯咳嗽两声,咳出一股黑血,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没有了生气,只有无尽的死气。
“没想到……你竟然领悟了……三千大道。”卡斯轻声喃语着,涣散的眸光望着天穹,浑身筋骨虚弱乏力,想动弹一分也不行。
天穹中,陆羽低眸平静望着卡斯,脸色古井无波,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回应卡斯。
卡斯惨然一笑,无奈且虚弱摇头。
在刚才的对拳之中,十三万次碰撞,越到最后陆羽越强,卡斯却从一开始的进攻方缓缓成了防御方。
到最后,满心震撼的卡斯,竟然看到了陆羽身上那缠绕着的密密麻麻的宇宙真谛。
三千条!整整三千条!
三千条宇宙真谛缠绕在陆羽浑身。
“没想到啊,只在上古记载中的三千大道,竟然会在你身上出现。”卡斯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无力喃喃:“当初我十二阶时,只领悟了寥寥数十条宇宙真谛,可悲我卡斯坐井观天,唉。”
卡斯摸着自己那破碎的军服,凄惨一笑:“哈哈,杀穿了仙女座外围的卡斯先锋,也到了命近轮回的地步,只可惜我那老伙计,恐怕今生无缘再相见……”
陆羽从天穹中走下,来到卡斯身边,低声道:“给我一个坐标,我帮你把你的刀拿回来。”
卡斯望着陆羽笑了:“我的刀在半人马星系总部,就在你那把刀附近,如果可以,那就帮我把它埋在我坟墓……呃呃!”
卡斯骤然瞳孔收缩,随后就手臂低垂,眼睛慢慢合拢,渐渐离世而去。
陆羽点点头,卡斯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如果没有双方对立的立场横在中间,或许两人还能成为挚友。
可惜,活在这世间,立场不同,便不能并肩而立。